葉思遠早起,準備把謝瑾年送到公社,哥倆剛出了知青點,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
是姚流蘇。
姚流蘇這個女人,葉思遠看著就討厭,等於小白兔的身體裡,心裡住著一隻大灰狼。
灰太狼:彆汙辱狼好嗎?狼都比她好心。
“你又搞什麼幺蛾子?”
姚流蘇眼巴巴地盯著謝瑾年,“我找年哥帶封信。”
某些人的消息真是靈通,就過了一個晚上,姚流蘇就知道了,還連夜寫了信。
姚流蘇是有緩刑在身的,沾了肚子這塊肉的光,是監視居住,想寄信都要拆封檢查後才能寄。
一大早,她是趁著監視人的疏忽跑出來的。
其實讓謝瑾年幫著帶東西,姚流蘇也在賭,賭謝瑾年對蘇憶安沒感情,賭謝瑾年仍然愛著姚敏,對蘇憶安隻有恨。
“你沒有好心眼子,除了害人就是害人,憑什麼給你帶?”
葉思遠最不待見的人就是姚流蘇,沒有之一。
謝瑾年卻伸手接了過來,惹的葉思遠老大意見了,“年哥,你在助紂為虐。”
“我不收,她也會想辦法送出去,那還不如交給我。”
葉思遠回頭看了謝瑾年一眼,“年哥,你學壞了——”
“壞的還不夠。”
趕著最早一班車去了縣城,又馬不停蹄到了火車站,買了時間最近的火車票。
九點四十五分,謝瑾年已經坐上了開往省城的列車了。
謝瑾年這才有時間看姚流蘇的這封信。
薄薄的,字跡很潦草,看出來是倉促寫的。對著陽光謝瑾年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沒看出什麼來。
猶豫了一下,謝瑾年還是粗暴拆開了。
信中,姚流蘇先把蘇憶安的“惡行”大講了一遍,用詞之惡毒,之汙言穢語,刷新謝瑾年對她的印象。
無可救藥了。
通篇隻有一個目的,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弄回去,讓其爸媽去找楊知牧,楊知牧的父親是某機關的革委會主任,絕對的實權派。
她幫過楊知牧的大忙,成全了楊知牧,這是楊知牧欠她的。
嗬嗬,又一個想的美!
謝瑾年把信收了起來,姚流蘇賭輸了,她所托非人。
謝瑾年是在下午兩點半下的火車,一個簡單的手提包,就是他這次回來的所有行李。
以往,謝瑾年都要先回家看爺爺,自從收到爺爺的那封信,對爺爺的印象也有了改觀,謝家人的骨子裡,是有惡的基因溶入裡麵的。
他也不例外。
謝瑾年還是決定先去找姑姑,這才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
南方市第二紡織品廠在郊區,從火車站換乘了兩路公交才到達目的地。
謝瑾年拿出了介紹信,和門衛經過簡單的溝通,門衛往廠子裡麵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一個剪著短發,看起來很乾練的女人匆匆往這邊跑過來了。
謝瑾年的眼圈有點濕潤,女人正是謝誌高,他的姑姑。
謝誌高一把摟住了謝瑾年的胳膊,“瑾年,真的是你啊,來怎麼不說一聲呢?”
“臨行決定的,寫信說不清楚,我還不如親自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