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見楚聞鬆了,孫世香才問道:“姐,你是什麼情況啊?咋姐夫還換人了呢?”
“什麼叫換人?你見到的姐夫還有彆的什麼人?”要是蘇憶安沒記錯的話,她好像從來沒跟孫世香說過自己的婚姻狀況。
“就上次跟你買縫紉機的那個,我問他是誰,他說是你愛人。”
買縫紉機那次……是謝瑾年無疑了,愛人?這兩個字是她和謝瑾年最沒有資格用的。
“那個人不是……”
“噢,我明白了,他不是占你便宜,就是一廂情願,看著像個文化人似的,沒想到是這種人,以後離這種人遠一點。”
楚聞鬆稱了三斤糖塊,還抓了一把給孫世香。
“謝謝姐夫,這糖真甜。”
楚聞鬆去推了自行車,用木架固定在車鬥上,蘇憶安又喊他一起,去找一剪沒師傅量身定做中山裝。
“師傅,還有七天時間夠嗎?要結婚穿的。”
“你就是明天穿,給我個時間,我也能按時做出來。”
一剪沒美)師傅果然有兩把刷子。
經過郵局,楚聞鬆進去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事啊?”
“問問上級,我的結婚申請批準了沒有。”
蘇憶安吃了一驚,“結婚申請沒下來,那不就代表著不能結婚嗎?沒想到,楚連長也這麼不靠譜。”
“我是接到你電話遞交的申請,剛才問過了,已經批準了,不耽誤領結婚證。”
因為怕顛了自行車,路上走的很小心,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三輪車機靈,能直接開到蘇家大門口。老兩口聽到聲音,小跑著出來了。
“這個自行車好,矮撲撲的,穩當。就是聞鬆騎不好,蜷煞人。”
蘇紅梅彆看不會騎車,看車是“內行”。
“這主要是給憶安買的,我騎的話,騎二弟家的就行,就那天我騎的那個。”
楚聞鬆在丈母娘家吃了午飯,又磨磨蹭蹭了一個小時,才裝了豆芽駕車走了。借人家的車,人家自己也要用的。
蘇家人也挺忙的,泡上糯米去對臼裡舂米,用米粉做紮古子。為了讓蘇憶安安心上班,蘇大有派了自己媳婦和婦女主任,幫著白紅梅做,趁著天好,做好了放在太陽底下曬乾。
這個時候不是後世,隻要有票子,什麼都能買到。千禧年之前基本上是手工做,提前一兩個月就開始忙。
曬乾了,再支口大鍋,下油鍋榨。
還不光是這些,還要炒皮花生,既要好看又要熟,就和著沙子炒,光炒皮花生一天都炒不完。
你以為炒完花生就完了?淘麥子,推磨,籮出細白麵蒸餑餑,這都是費人工的活。一天蒸三鍋,得蒸個三天還不見得能夠。
蘇家的年輕一輩都在刺繡廠上班,且在重要崗位上,自然不能隨隨便便請假;家裡的活就落在蘇大江夫妻倆和蘇大海夫妻倆身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蘇憶安的錯覺,感覺蘇大海和白紅梅都瘦了。
二月的最後一天,是女方親戚鄰居送禮,女方擺宴席招待;男方這天也要把家具都送過來,結婚那天連同女方置辦的東西一起拉走,這叫“送嫁妝”。
肉、菜都是假借楚連之手置辦的,所以這天楚聞鬆來的很早,用的是一台拖拉機,停在巷子口,蘇建軍他們再一件件抬進來。
蘇憶安的兩間西屋一下子滿滿當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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