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聞鬆站在蘇憶安身邊,極其認真嚴肅的說:“爹,媽,把憶安交給我,你們放心吧,三天後我們就回來。”
“放心,放心。”
可是放心和舍不得是兩回事。
楚聞鬆和蘇憶安被人眾星捧月般簇擁著出了門,新郎新娘和兩個送客坐吉普車,一輛拖拉機上拉著嫁妝,另一輛車上拉著的淨是人。
有人放了一掛鞭炮,婚車駛走了。
知青點。
謝瑾年目送著兩位新人離開,心裡說不清是種什麼滋味。
“她嫁給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葉思遠說:“年哥,彆想這些了,各人有各人的姻緣,你和我姐可能是紅娘綁錯了。”
謝瑾年娶蘇憶安的時候,就像被押解上了刑場,除了氣憤和屈辱,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以想的到,那時候的蘇憶安一定很漂亮,還沒對他失望透頂,肯定對他們的婚後有憧憬……可是,他就這麼不知道珍惜地鬆開了手。
有的人走著走著就散了,謝瑾年覺得老天還是跟他開了一個很嚴重的玩笑:既然讓他擁有記憶,為什麼不在剛結婚的時候?
假如……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假如!
約摸有四五十分鐘,楚家到了,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蘇憶安過了門。
由主婚人主持,對著領導畫像三鞠躬。
再就是拜高堂。
最後是夫妻對拜。
禮成。
過了門就是楚家的兒媳婦了,楚父楚母坐在正房門前,蘇憶安要給公公婆婆敬茶。
楚聞鬆倒了一杯茶水遞給蘇憶安,蘇憶安雙手端到楚父麵前,“爹,您請喝茶。”
楚父一飲而儘,交給蘇憶安一個紅包。
這叫改口費,蘇憶安懂。
又敬了楚母,也是一個紅包。
這個時候的人很保守,並沒有婚鬨,蘇憶安沒受到任何阻攔地進了新房。
單獨的一間臥室,一張原木大床,大床上是幾床新被;雪白的牆壁,桌子上擺放的是榮譽證書和各種獎章。
外麵開始做飯了,哧哧拉拉的聲音傳來,蘇憶安餓了。
早上起的早,就吃了點麵條,不禁餓。
門簾一挑,楚聞鬆端了一碗豬肉菜和半個饅頭走了進來。
“先墊墊,等會還有雞肉菜,那個不膩。”
鄉下人都稀罕五花肉,反而瘦肉無人問津,五花肉攬菜,就是油膩了一些。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我聽見咕咕聲了。”
蘇憶安停了下來。
“騙你的,我知道你早上沒吃東西,這會肯定餓了。”
豬肉菜油膩,蘇憶安吃的不多,但半個饅頭她全吃了。
楚聞鬆把碗筷一收,“等會雞肉菜熟了,給你送雞肉菜。”
楚聞鬆走後,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蘇憶安發困,就半趴在棉被上打起了瞌睡。
“蘇同誌,蘇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