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海和白紅梅起了個大早,要用未見太陽的艾草煮雞蛋,用來驅蟲和驅邪的。
甭管有用沒用,白紅梅她們每年都要做的,就圖個吉利和好年景。
蘇憶安轉著手腕上的五彩繩,一看就是她老媽的手筆,“媽,我都多大了還弄這個,咋戴的出去,讓人家看見了還不得笑話我?”
“你以為我是給你弄的啊?少來了,我是給外孫做的,戴不到他手上,隻能戴你手上了。記住,你是替他戴的,不能隨便取下來哈。”
楚母剛才還在心裡吐槽,哪有這麼大個人了還戴五彩繩的?親家寵閨女寵的沒邊了。這會聽說幫她孫子戴的,馬上倒戈支持,“不能拿下來哈,這可都是俺孫子孫女的福氣。”
蘇憶安很是無奈,“既然是替孩子戴的,那就戴在楚聞鬆手上吧。”
“女婿是辦大事的人,怎麼能戴這種小孩子玩意。”
雙標,妥妥的雙標,她也不是小孩子。
早飯楚聞鬆沒有回來吃,讓人送信來說在食堂吃了,直到吃晚飯了,才見本人回來。
晚飯是餃子,肉餡的,楚聞鬆足足吃了兩大尖碗,就像餓了幾天似的。
“你響午飯沒吃嗎?”
“就塞了個饅頭,營長往下都是這麼吃的。”
蘇憶安猶豫了一下,問道:“可以問了嗎?”
“查出來了,有人在飲用水裡下毒,致使兩位戰士食用粽子敵敵畏中毒,小李吃的少,洗胃過後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大李吃的多,目前仍在昏迷,多器官損傷。”
楚母問道:“那抓住人了嗎?是誰這麼壞啊?”
“人還沒有抓到,我就是回來說一聲,一會還得走。嶽父嶽母今晚也留下吧,委屈你們打個地鋪,和憶安做伴。外麵我也會派兩個人埋伏著,沒有特彆情況不要出門。”
已經說的夠明白了,擔心這個人還藏在大院裡,軍屬除了孩子就是女人,自保的能力太弱。
“知道了,放心吧,農村老娘們不是好惹的。”
為了安全起見,蘇大海在正房中添了兩根頂門棍,菜刀、勺子、鏟子、削尖了的木棍都搬了進來。
若是那豺狼來了,定讓他有去無回。
家屬院東側的院牆讓熊孩子拆去了一部分,形成了一個豁口。保衛科的人推斷,人就是從這個地方進來的,順著狹窄僅容一個人通過的巷道,一路摸到了食堂。
罪犯的本意是在飲用水中下毒,讓整個營區的人遭殃,結果出現了意外情況,大李小李不按常理出牌,讒嘴出了狀況,這才導致了事情提前敗露。
想起這個,沈營長就後怕,這要是全營的官兵……多麼恐怖!
沒有一個人覺得罪犯還在附近,誰會在下毒之後不急著逃跑呢?隻有楚聞鬆一個人在堅持,他堅持罪犯就在附近,正在用一雙淬毒的眼睛看著這一切。
罪犯沒有抓到,現在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兩個副營長各帶著一個班在部隊院裡檢查。
楚聞鬆是這樣推測的:孔令明想要報複,第一是營區,第二是家屬院。營區都是荷槍實彈、會擒拿格鬥的戰士,且都是整班行動,他堅守在那裡的可能性不大。
家屬院就不同了,防衛能力很薄弱,孔令明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極有可能報複手無寸鐵的軍屬。
時間來到八點多,家家閉門鎖戶,楚聞鬆帶領一個班在家屬院從東到西一排排巡邏,確定有沒有緊急情況。
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