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不了雞湯的腥肉。
是的,蘇憶安的肚子裡又有了一個小生命,她這易孕體質,一次就中招。
這個時候她還要照顧楚聞鬆,楚聞鬆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她隻能把這個消息悶進肚子裡。
楚聞鬆不愧為一名優秀的軍人,底子好,每天都有新變化,三天之後吃半流質,能吃些爛麵條之類的,一個星期之後能坐立,兩個星期之後能下床走動了。
他的傷都是內傷,對肢體的傷害不是很大。
連醫生都在感歎楚聞鬆的恢複速度,在七次病危的情況下能搶救回來,已經是醫學奇跡了;又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這簡直不是人,是神。
也許是這段時間懷孕加壓力大的原因,蘇憶安明顯覺得力不從心,早上上完廁所小腹有些痛,她就找了個借口離開病房,去婦產科掛號問診。
檢查出懷孕也是找的這個女醫生。
“你必須休息了,身體極度疲憊,對胎兒和你的影響是很大的,除非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大夫,不是這樣的,以後我注意。”
看樣子,她得去住招待所了。
醫生開藥,蘇憶安並沒有抓,她沒地方熬中藥。
楚聞鬆的病房裡,有人說話。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找了你一個多月,你清醒過來,為什麼不給我寫封信?”
“崔茉莉同誌,第一我是傷號,我的工作就是養傷,一切與養傷無關的事我都不關心;第二,我們是戰友,戰友就是分開就不必再懷念,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要是沒在戰場上遇見你,也許我就做到這些了,隻關注,不打擾,誰讓我們又遇到了呢?”
“不要說這種話了,你結婚了,我也結婚了,咱們都要為另一半負責。”
短暫停頓。
“我已經離婚了,離了兩年了,我和他也沒有孩子。”
“我有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閨女,我的妻子照顧孩子照顧我,付出了很多……”
“嫂子——”
房間的聲音戛然而止。
小牛端著臉盆回來,楚聞鬆的衣服太厚了,都是小牛幫著洗的。
“嫂子,怎麼不進去?”
“剛到。”
楚聞鬆打開了門,不由蘇憶安拒絕就把她拉進了房間。
“去哪兒了?也不打聲招呼,這裡人生地不熟的。”
“我是沒文化,不是傻。”
蘇憶安就像剛發現房間裡有人似的,問楚聞鬆,“你戰友啊?”
這個叫崔茉莉的人,穿著一身草綠色的軍裝,紅色的領章帽徽格外顯眼,確實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威武之感。
“介紹一下,這是戰地軍醫崔茉莉同誌,也,算是我的戰友吧。”
崔茉莉主動握住了蘇憶安的手,“你好,我是戰地軍醫,我還是咱平東軍區的,和楚聞鬆在五年前就認識,那時候他訓練受傷了,是我救治的。”
就是從這一天開始,他和她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這次他從戰場抬下來,也是我救治的,因為傷的太嚴重,才轉走的。”
“姐姐真厲害,是聞鬆兩次的救命恩人,不像我,除了在家看孩子,啥都幫不了他……”
蘇憶安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要當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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