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聞冬留了下來。
她的手藝還是不錯的,第二天就在臥室鋪著草席縫棉襖縫棉褲。
就楚聞鬆一家四口,大人兩身,孩子一人兩身,這就是六身棉衣,又鋪棉絮又縫,還都是手工的,可不容易。
招弟比楚楚安安大一歲,論時間要大十七八個月,基本上不用大人管了。這孩子敏感懂事,給塊大餅啃著她就能美滋滋地啃上半天。
從孩子的穿著上就能看的出來,楚聞冬不舍得給孩子買衣服,招弟的小褂子都洗的發白了,胳膊肘上還有兩個補丁。
楚聞冬要是吩咐她看弟弟妹妹了,這孩子能眼睛都不眨一下,楚楚爬高,小身子還沒爬上去,就讓招弟和安安一人一隻胳膊薅下來了。
家裡多了這個小丫頭,白紅梅省心不久。
四月八,櫻桃掐。
四月十幾的櫻桃,熟透了,一點也不酸。
走街串巷叫賣的,蘇憶安聽見了,口腔裡瘋狂分泌口水,就遵從內心出去買了兩斤回來。
洗乾淨了,分了兩盤,先送去給孩子。
楚楚安安不客氣,招弟卻不伸手。
“來,招弟,舅媽讓你吃的,你隻管吃好了。”
安安捧了一把,放在招弟的手上,“姐姐次——”
招弟咬下一個,吮了一會兒,把果核都咽了。
蘇憶安摸摸她的頭,“招弟,核不好吃,要吐出來。”
“花了錢了……”
“不好吃的東西,花了錢也不要吃。”
“噢。”
蘇憶安給自己的媽送了一些,端著盤子上了樓。
“聞冬,先歇會來,吃櫻桃。”
楚聞冬把針關在袖子上,拿了一提溜。
“這種好,淨是肉,二哥家的那顆,小小的,光剩核了。”
蘇憶安和楚聞冬聊家常,狀似無意地問道:“聞冬,你刺繡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二十多塊吧,我乾活慢再買點彆的買點口糧,一個月剩不到十塊。”
“招弟正在長身體,不給她買零嘴嗎?”
“哪用吃零嘴啊?吃飽肚子就不錯了,我還要給她攢點,再過兩年就要上學了。”
“一個女人確實養家累,你上次說的那個木匠呢?沒成?”
“我不能生孩子,還帶著一個拖油瓶,正常的男人誰會要我,我想過了,就這麼和招弟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