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要在那邊待幾個月,回不回來就看你的了。”
王玉桂到底是做賊心虛,“媽,你什麼意思啊?”
“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我們楚家的種為什麼給你們老王家?就算是行,罰款誰出,扒誰家的房子,紮你還是紮我兒子?”
王玉桂這才知道漏餡了,到底是誰說的,不是大伯哥就是大伯嫂。
“媽,俺媽說了,六七個月才出懷,到時候出去躲躲,等生下來交給我哥,就說我肚子裡的這個沒了。我哥那邊就說是撿的,罰款都是他們的事,不用咱管。”
“就你這屎腦子,讓你媽糊弄的團團轉,人家政府的人那麼好糊弄?你說沒了就沒了?你媽說撿的就是撿的?你不當婦女主任真是屈才了!”
王玉桂臉紅,她也沒辦法,總不能讓娘家絕後吧?
“老二說了,這個孩子要是自己養,打罰他都認了;要是給彆人養兒子,把妞妞和小傑留下,你回娘家等消息吧,老二會向公社提離婚。”
離婚?王玉桂差點撅過去,楚聞柏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現在也長本事了。
不就仗著他哥是個軍官嗎?要說這裡麵沒有大伯哥兩口子的手筆,王玉桂打死也不相信。
楚母還洋洋得意,拿捏小兒媳還是能拿捏的,一個女人生了兩個孩子,肚子裡再揣著一個,說離婚還不得嚇死?哪知天一擦黑,妞妞和小傑哭著過來了。
“怎麼了,你倆哭啥哭?我還沒死呢!”
妞妞九歲了,懂事了,她說道:“我媽去姥姥家了,讓我和弟弟晚上在奶奶家睡,明天給我做飯上學。”
楚母氣不打一處來,衝著楚父說道:“看看,這還威脅上了,她是不是覺得老天爺第一她第二,我們拿她沒辦法了?”
“彆說了,先弄點飯給孩子吃,彆餓著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妞妞,你大娘給的鹵肉吃完了沒?”
妞妞沒說話,小傑搶著說:“俺媽帶走了,說送給俺姥姥。”
“那麼一大塊都帶走了?”
兩斤啊,足足兩斤。
“嗯,俺媽說奶奶家有,讓吃奶奶家的。”
妞妞捅了捅弟弟,什麼也往外說,這不是在媽媽和奶奶中間拉仇恨嗎?
楚母咬牙切齒說了三個好,讓兒媳婦擺了一道,還有苦沒去說。
要是這個二兒媳婦執意如此,離婚也沒啥的,丟人總比給她填血坑強。
……
楚聞鬆找的保姆正式上崗了,姓馮,都稱呼她為馮姐。馮姐四十多歲,丈夫早些年出義務工下河挖堤時傷著了,得了嚴重關節炎,基本上喪失了勞動能力了。
兩個兒子一個十六一個二十,也到了成家的年紀,馮姐就出來找點活乾,補貼家用,順便幫兩個兒子一把。
馮姐的工作就是照顧蘇憶安蘇蘇母子,還有一家人的三餐。
楚楚安安是白紅梅帶,馮姐吃住在家裡,工作量不是太大。
轉眼間,蘇蘇滿月了,蘇憶安獲準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這天,楚聞鬆把部隊家屬樓裡麵的鐵鍋勺子都帶回來了。
“這是乾什麼?放在那邊熱個飯下個麵條也行啊?”
“房子彆人用了。”
蘇憶安有點情緒,“我搬出來住自己的,房子就可以收回去嗎?那要是這麼說,我帶著孩子搬回去好了。”
隨軍的房子是部隊分給隨軍家屬的,蘇憶安符合條件,住是應當應份的,為什麼收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