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唯一能給到祂如此之大壓力的,隻剩一個比藥祖還早成道的,魔祖!
名祖輕笑出聲,有些唏噓,也多了些看戲的成分在:
“五域之爭,倒還真是精彩紛呈。”
“隻是藥祖所言太大、太遠,彆的不提,本祖隻問一句。”
“祂,會讓你如願?”
不必明言,這話一出,藥祖視誰為大敵,自會對號入座。
但徐小受也沒等來藥祖的驚慌失措,相反後者自信滿滿的一勾唇:
“拭目以待。”
……
該走了!
徐小受挖不出更多,心頭警鐘便敲響了。
他還有太多想問,譬如問問藥祖具體打算怎麼做,最怕被人怎麼從中作梗。
還譬如問問藥祖印象中的魔祖,這家夥迄今隻有身靈意三道在明,暗地麼裡怎麼布局,都還不露聲色。
更有魁雷漢封祖在即,藥祖打算怎麼遏製,魔祖、祟陰等或許會如何行動。
還有太多、太多,根本問不完。
可藥祖,是善茬嗎?
空手套白狼,套了這麼多信息出來,已是仗著信息差,賺夠了便宜。
你來我往,接下來,得輪到藥祖問了。
偏偏即便自己之前放出去的鉤子不少,靠著“大劫”、“太妖山”、“天命”等或真或假,或實或虛的概念,釣上了藥祖這條大魚。
自己對這些東西實際上知道多少,徐小受自個兒門清。
除了幾個名詞,餘下的也都不知道了,根本不經問!
……
“唔……”
眼皮猛一抽搐。
名祖微合的雙眼,多了幾分掙紮。
身上每一處肌肉,也跟著細微的抽動起來,仿佛有人在奪取身體的掌控權了。
嗯?
藥祖一驚,該死的徐小受!
這才剛剛開始呢,你要乾嘛?
我說了那麼多,快輪到名祖的時候,你要回來了?
“名祖!”
藥祖重重一喝,便見名祖突然止住了身上的所有異常。
祂定睛望去,微鬆一口氣。
從那依舊淡漠的目光,輕易可判斷出,徐小受那小子還回不來,名祖暫時沒有離去。
“我的時間,不多……”
名祖語氣多了幾分虛弱,不像是被徐小受頂的,而像是複蘇、見麵,耗費太大。
這般強行在他人身上醒來,還不奪舍,確實消耗大,何況徐小受意之道不俗,這點藥祖瞧出來了。
但名祖,確是個重情重義之輩,沒有說走就走,可以結交……
藥祖自然知曉名祖這坨祟陰都不及的垃圾,狀態有多差,架不住人家知道得多,當即拋開雜思,單刀直入問道:
“大劫,是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
徐小受心頭白眼一翻。
名祖也是微微搖頭,上下再瞧了眼藥祖,搖頭道:
“歸零之前,不必深究。”
“歸零之後,自會知曉。”
聽上去……
有點意思……
等等!這和廢話有什麼區彆?
藥祖一怒,感覺被耍了,但又強行冷靜下來,再次思考起這話語中的深意……
好像沒有?
真的沒有?
應該有的吧?
不,就是沒有啊!
藥祖繃不住怒火了:“本祖說了那麼多,你……哪怕是一個提醒!”
名祖不由長歎,猶豫再三,指向了自己:
“今下之我,如你所見,應劫之態。”
藥祖當即一凜。
名祖淪落至此,是因為被大劫轟了?
祂洗耳恭聽,等候下文。
名祖,閉口不語……
啊?
啊!
廢物,你多說點啊!
藥祖恨不得把這家夥種到地裡,給祂滋養多些生機,至少長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就這?”
名祖聞聲,欲言又止。
“所以?”
藥祖眉頭高高掀起,目中怒火噴薄。
名祖一歎,跟擠牙膏似的:“時祖,亦然。”
?
我沒有腦子嗎?
這個,猜都能猜出來了吧!
藥祖感覺自己就是被糊弄了,難不成這個名祖是假的,什麼都不知道?
徐小受見狀不妙,名祖的眉頭便鎖得更深了,在絞儘腦汁之後,也讓聲音多了幾分縹緲:
“歸零玄機,道破而遺。”
“失之再得,難比初心。”
這話,倒是多了幾分韻味了……
藥祖托著下巴思忖起來,若有所得。
徐小受不敢讓祂多忖,再忖就不攻自破了,當即又帶起了三分唏噓,說道:
“藥祖既要強求,我隻得再迂回提醒半句。”
“時、名如此,非儺之高,切莫主動觸及大劫之因,恐染殺身殉道之果,可記下了?”
藥祖臉色頓時多幾分凝重:“記下了。”
“複誦一遍。”
“?”
藥祖愣住,瞠目望去,以為自己聽錯了。
名祖神情居然極為認真,仿佛這是一件比歸零還重要的事情,重複道:
“複誦一遍。”
“……呃,非儺、之高?”藥祖很是遲疑的開口,卻見名祖目中是亙古不變之滄桑,並無半分戲謔,祂終於也認真對待了起來:
“非儺之高,切莫主動觸及大劫之因,恐染殺身殉道之果!我說的,可對?”
名祖點頭,聲音肅然,再道:“記下了?”
“記下了!”
“忘記它。”
嘶!
藥祖瞳孔陡然放大,腦後生出一股寒氣。
連記住都不行,要沉澱在記憶深處的背麵,化為隱形指引,歸零之前,永遠不可觸及之……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