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將這個露臉的機會交給了古琦,到了副局長的位置,對方也該建立上層的關係了。
古琦知道副局長是在為自己鋪路,當即強忍激動,轉身麵朝另一扇單向玻璃,那後麵也是一間審訊室,鄔春陽正在裡麵審訊鐘笑。
仿佛是故意賣弄,古琦用力摁下操作台上的按鈕,鄔春陽和鐘笑的交談聲便傳入了三人耳中,孔二小姐連忙豎起耳朵。
“鐘小姐,項芳的錄音你聽清楚了吧,司馬玲瓏就是在騙你們,她根本不是什麼地下黨,說吧,她是如何將你發展成鼴鼠的。”
“我不是地下黨,也不是鼴鼠,我要見我的父親。”
“見你的父親?實話告訴你,你不把事情說清楚,你們全家很快就要在這裡團聚了。”
“你們這是獨┴材,是迫害,我要控告你們!”
“聽好了,我再問一遍,你是什麼時候,通過什麼手段從卞吉超那裡獲取的圍剿情報,要不要我將他帶來與你對質?”
配合著鄔春陽和鐘笑的對話,古琦為孔二小姐解釋停止審訊司馬玲瓏的原因。
“孔小姐,我們麵對的敵人經過專業反審訊訓練,他們有一整套策略來應對審訊,在不能用刑的情況下,隻能采取心理攻勢。
現在司馬玲瓏用下線當掩護,把自己層層包裹起來,那我們就把她的掩護一層層撕開,最後再行致命一擊!”
孔二小姐還是第一次接觸情報工作,頗為好奇地問了古琦許多事情,兩人一問一答時,鄔春陽已然撬開了鐘笑的嘴巴。
鐘笑跟項芳一樣,都是不通世事的學生,麵對老練的鄔春陽,抵抗了幾下便開始交待。
“司馬玲瓏說她是地下黨山城市韋的工作人員,想要讓我為組織搜集情報。”
“她教授了我一些跟蹤和反跟蹤技巧,幫我選擇目標,製訂策反計劃。”
“會議前一天,卞吉超帶著公文包去見我,我趁他去廁所時,用司馬玲瓏給的袖珍相機將文件拍了下來。”
“文件裡有圍剿的全部作戰計劃,聽說這是侍從室長官交給他保管的,官邸警衛不會搜他們的身。”
鐘笑抽泣著說了許多,鄔春陽手上的筆不停記錄,如此又多了一個指證司馬玲瓏的證人。
暗中旁聽的左重聽到卞吉超把絕密文件帶出官邸,驚得目瞪口呆,好家夥,果黨的保密水平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愣了好一會,他伸手摁住內部通話器:“立刻控製卞吉超!”
有了鐘笑的招供,卞吉超的身份就從嫌疑人變成了犯人,已經沒有資格再待在招待所了,牢房和刑場是他的最終歸宿。
處理完這個戀愛腦警衛,失去了耐心的孔二小姐直接走了,左重和古琦將對方送到門口後去了食堂。
食堂大師傅見到兩位副局長撥冗前來體驗民情,興奮地顛起鍋勺炒了幾道硬菜,要不是有物資配額,恨不得把整頭豬放進去。
左重二人剛吃了幾口,負責搜查金蘭會的歸有光,詢問金蘭會會員的宋明浩,以及審訊金蘭會工作人員的何逸君就一同出現在食堂,幾人當即湊成了一桌邊吃邊聊。
“怎麼樣,有沒有發現電台或者可疑物品?”
夾了塊小炒肉放進嘴裡,左重詢問正在低頭乾飯的歸有光。
歸有光吃得滿嘴流油,他用力將一塊肥肉咽下,又扒了一口米飯含含糊糊回道。
“沒有找到電台,但在司馬玲瓏的床鋪下發現了一條密道,密道直通三百米外的一座廢棄住宅。
局裡的技術人員已經入場搜尋物證,目前暫無發現,這事我跟老宋和何小姐通過氣。”
“是的,副座。”
宋明浩吃了一口青菜,舉著筷子看向左重:“我與金蘭會的會員聊過了,有3到4個年輕會員身份存疑,其餘人沒問題,但她們都不知曉密道的存在。”
等兩人說完,何逸君先用勺子為左重盛了碗湯,接著彙報了對金蘭會工作人員的審訊結果。
“金蘭會的工作人員也不知道密道,這些人是司馬玲瓏花錢雇來的,平時會執行一些簡單的情報任務,比如傳話、盯梢等等。
她們掌握的情報很少,對司馬玲瓏的真實身份更是一無所知,隻曉得目標經常待在自己的房中不出來,也嚴禁她們靠近房間。”
左重聞言看了何逸君一眼,對方今天穿了條筆挺的軍褲,上身是局裡統一配發的白色襯衫,頭後的長發挽成了發髻,看上去頗為驚豔。
隻是襯衫上斑駁的血跡證明了她負責的審訊並不輕鬆,左重將湯一口喝光,好奇地問了一句。
“死了幾個?”
“有兩個沒熬住。”
“恩,下次注意些。”
“是,副座。”
談話到此結束,一幫為了錢為虎作倀的犯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左重放下碗筷琢磨起司馬玲瓏以及金蘭會。
多年以後,小小左對眾人高喊:我的爺爺公正廉明!我的奶奶和藹可親!
眾人:啊,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