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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左重將一個手提箱放在了穆赫、長穀良介、井口三郎的麵前，接著又從裡麵取出一根試管展示給三人，語氣充滿了蠱惑。
“諸位請看，這就是最新型的盤尼西林菌種，僅需一管，就能在適宜的條件下實現大規模繁殖。
根據我們的技術人員測試，它比目前的盤尼西林更加有效，缺點是可能會引起肌肉痙攣、嘔吐、皮疹、並有一定的過敏幾率。”
長穀良介轉頭看著井口三郎，想聽聽對方的專業意見，井口三郎輕輕點頭，表示左重說的沒什麼問題。
事實上，左重要說這種盤尼西林沒有任何副作用，井口會直接起身走人，日本的醫學機構一直在從事盤尼西林的研究工作，很清楚它的藥理作用。
即便是美國藥廠出產的高品質盤尼西林，同樣會造成過敏，這一點穆赫也是心知肚明，他看向試管的目光很是火熱。
左重嗬嗬一笑，把試管重新放回用海綿製成的存放區，又指著手提箱裡的文件與藥瓶，表明這些是樣品、培養基配方和大規模生產的工藝流程。
以日德兩國的實力，有了這個箱子，都能在極短時間內實現盤尼西林的工業化生產。
井口貪婪地瞥了瞥手提箱，但他非常清楚，民國人不會將箱子給他們，左重的下一句話證明了他的猜測。
“根據上次的報價，德意誌獲得了新型盤尼西林的所有資料和實物，穆赫先生，恭喜，請問錢在什麼地方？”
左重笑著搓了搓手指，穆赫點點頭，立刻有兩個德國特工抬著木箱走到近前，其中一人打開箱蓋，赫然是滿滿一箱英鎊。
吹了個口哨，左重拿起一遝鈔票在手裡過了一遍，悅耳的嘩啦嘩啦聲在所有人耳旁響起。
長穀良介猛咽口水，眼珠子都有變紅的趨勢，這麼多鈔票能買多少土地啊，該死的德國闊佬！
穆赫很滿意日本人和民國人的反應，不失時機地提了個要求：“德意誌已經展現了誠意，左先生，您也應該為我證明菌種以及資料的真偽。”
左重發出輕笑，甩了甩手中的英鎊：“聽說貴國有個伯恩哈德計劃，內容是生產假幣擾亂英國的金融秩序，你們內部將這種假幣叫做白色英鎊，對吧？”
穆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伯恩哈德計劃當然存在，可這是最高機密，僅有部分帝國高層知情。
負責生產白色英鎊的工人全是集中┴營的猶大人，與外界完全隔離，軍統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現場陷入了安靜，長穀眨了眨眼睛，目光重新變得清澈，原來是假英鎊啊，那沒事了。
穆赫心神俱震之下想要否認此事，不想左重把鈔票扔回箱子裡，命令小特務將木箱抬下去，嘴裡還嘟嘟囔囔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連瑞士銀行都無法辨彆的鈔票，真假也就不重要了，同樣菌種和資料也是，穆赫先生，你覺得鄙人說的有沒有道理？”
露著一口白森森牙齒的左重在穆赫眼裡就像是吃人怪物，第一批白色英鎊數周前剛通過瑞士銀行的查驗，這件事對方竟然也知道，帝國高層會不會有軍統的鼴鼠。
無數猜測充斥著穆赫的大腦，他強打精神辯解道：“抱歉，我不知道什麼是白色英鎊，左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請便。”左重抬起右手做恭送狀，笑得非常開心。
穆赫帶著手提箱和手下快步走出院落，結果身後傳來的一句話，讓他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告訴外麵的警察署長先生趕緊滾蛋，不然貴國在薩克森豪森修建偽鈔工廠的消息，明天就會出現在英國報紙上。”
左重送走倉皇逃竄的德國人，目光慢慢移動到日方一行人，當看到井口三郎時笑容猛地一收，口中冷喝：“有光，出來招呼客人吧。”
“乾什麼？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井口這個雙手沾滿了民國百姓鮮血的劊┴子手慌了，試圖起身反抗，可立馬被小特務摁回了凳子。
聽到命令的歸有光緩緩走出，從那堆袋熊糞便裡取出一把匕首，用力插進了井口的胳膊，疼得對方哇哇大叫。
左重喝了口茶水，呸的一聲吐出茶葉沫：“你是醫生，不是來使，想活命就去找德國人吧，正好驗驗藥的真假，彆以為左某不知道你們的交易。”
“哼！咱們後會有期。”長穀良介假模假樣地放了句狠話，扶著井口蹣跚而去，放在背後的手比劃了個數字，提醒左重彆忘記答應的酬勞。
等日本人走遠，歸有光將光禿禿的腦門伸到左重麵前，焦急道：“副座，您不會真把盤尼西林賣給德國人和日本人吧？”
左重對此不置可否，不管藥是真是假，但井口三郎肯定活不了了，未來幾年甚至十幾年，對方都要生活在無儘的痛苦中，而且還會殃及子孫後代，如果這個畜生有子孫後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