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與方承澤交談之時，機要室內也在進行著一場談話，曹安國、鄭荷口吐芬芳，大罵方承澤賣友求榮。
公門之中沒有秘密，方承澤前腳求見左重，曹安國後腳就收到了消息。
雖然不知道對方要跟特務說什麼，但想來跟盧半青脫不開關係，曹安國這個老好人很少發火，但今天是真的忍不住了。
“姓方的一點都不顧及同僚情誼，等他將來落了難，我看誰會幫他，呸！”
“半青，你不用擔心，我今晚就去找杜長官，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盧半青聽到曹安國的安慰，原本冷漠的俏臉稍稍解凍，正想開口感謝，不料保密室的大門被人猛地推開。
“盧專員，奉左副主任的命令，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宋明浩的聲音響起，說完他揮了揮手，幾個女特務走到盧半青身邊，直接給其帶上了手銬，順便進行了搜身。
保密室這邊的動靜不小，附近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偷偷伸頭觀望，親眼看到了盧半青被人押走，曹安國和鄭荷試圖阻止但被推到了一邊。
“盧半青竟然是日諜？”
“怕是如此，否則政訓處不會在司令部動手抓人。”
“唉，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議論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曹安國臉色陰沉，鄭荷手足無措，兩人站在門口目送盧半青慢慢遠去。
——
保山，老南門街。
歸有光收回看向街道的目光，轉身走到左重身旁低聲彙報：“副座，根據鄰居的口供，目標昨晚回家後就沒有再出來。”
“繼續監視，目標的底細查清楚了嗎？”左重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嘴裡淡淡問了個問題。
二人現在所待的地方是一座木質小樓，也是此次行動的監視點，距離目標住所不到兩百米，觀察視野良好。
“查清楚了。”歸有光點點頭：“目標楊二鎖，警署的檔案顯示，對方是本地人，孤兒，今年二十七歲，沒有配偶和子女，無業。”
“無業？楊二鎖的住所是買的吧，這地方的房子可不便宜，他哪來的錢，難不成是撿來的？”左重嗤笑一聲。
歸有光沒有笑，他嚴肅回道：“根據我們的調查，目標的收入和支出的確不符，本地警署也曾因此查過楊二鎖，可惜查無實據。”
“查無實據，我看是喂飽了吧。”
左重太了解這幫黑皮了，乾啥啥不行，撈錢第一名，隻要有錢拿，對方才不管什麼日諜。
對於副局長的調侃，歸有光不以為意，他拿出目標住所的建築平麵圖，準備介紹抓捕計劃。
“等等。”左重攔住正要開口的歸有光，滿臉疑惑地問道：“誰讓你抓人了？”
“副座，楊二鎖的嫌疑很大，我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說了句繞口令似的話，左重一拍桌子，不容拒絕道：“保持監視，這是命令！”
歸有光回了聲是，不情不願的走到窗口前繼續監視，左重瞪了大光頭一眼，招手叫來方承澤。
“方先生，委屈你了，日諜落網之前，你不能獨自行動。”
伸手遞出一支煙，左重跟方承澤聊了起來，態度很是和藹，頗有種長輩與小輩談心的架勢。
“哪裡的話，能時刻聆聽您的教誨，是承澤八輩子都求不來的福分。”
方承澤這會倒是會說話了，馬p也是張口就來，同時還不忘打著火機為左重點煙，果然事教人一遍就會。
左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放聲大笑：“好，很好，承澤你不但運氣好，還是個聰明人。”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方承澤發現楊二鎖的過程非常巧合。
按照對方所說，數小時前，他陪同一位富家小姐在城中閒逛，正在兩人你儂我儂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這個背影與盧半青見麵的男子十分相像，方承澤便悄悄跟在了後麵，當看到可疑人員回到住所後，他立刻找到左重彙報了這件事。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政訓處協同宋明浩的二處聯手行動，將楊二鎖的底細挖了出來，盧半青也被收押。
方承澤聽到左重的誇獎，笑的合不攏嘴，奉承話跟不要錢一樣說個不停，聽得歸有光一陣作嘔，小聲嘟囔了句馬P精。
左重見慣了這種場麵，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繼續與對方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閒話，神態甚是放鬆。
“聽聞你叔父方師長去了前線公乾，是這樣嗎？”
“是的，前線戰事趨緊，家叔有些不放心。”
“嗬嗬，方師長不愧是黨國乾城，你先去安全屋吧，記住，不能跟任何人聯絡。”
“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