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轉到林妙音前往一號作戰指揮部那天,她彎腰幫班軍換鞋差點摔倒時,班軍一把摟住對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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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瞬間,班軍單手捏開項鏈的機關吊墜,將藏在指間的紙卷放進了隱蔽空間。
林妙音的長發擋住了他手上的動作,也騙過了門外監視的日本特務,這一步就是【騰挪】,借敵人的手跳出包圍。
當林妙音回到住所,前來鬨事的玉琴用普通項鏈替換了機關吊墜,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完成。
班軍緊緊握住項鏈,抬頭用口型對玉琴鄭重說了聲謝謝,沒有對方的協助,他一個人完不成任務。
罵起人來無比潑辣的玉琴,這時卻害羞的理了理鬢發,雖然她當時害怕的發抖,但這不代表她不勇敢。
真正的勇敢不是沒有恐懼,而是明知危險仍然堅守信念繼續前行。
第二天早上,玉琴挎著油頭粉麵的班軍走出書寓,兩人坐車前往市區四處閒逛。
柴山兼四郎一走,新的最高顧問又沒到,顧問部的鬼子特務都在互相傾軋,沒人理會班軍這個投誠人員。
中午時分,班軍和玉琴進入了一家飯館,點菜的時候班軍消失了幾分鐘才重新出現。
玉琴發現班軍的表情有了些細微的變化,但她什麼也沒有問,她始終記得對方說過的一句話,乾這行不能有好奇心。
是夜,西北駐地棗園,社會部李副部長笑著收起一份電報,隨即抬頭看向麵前的羅永英。
“小羅,你認為柳五三的案子可以結案了嗎?”
羅永英欲言又止,最後下定決心搖了搖頭:“副部長,我覺得案子還有查下去的必要,班軍小組檔案的暴露太巧合了。”
“是啊,太巧了。”李副部長重複了一遍羅永英的話,語氣意味深長。
回顧此案經過,那天一局正好整修窯洞,日本人正好來空襲,裝有絕密檔案的文件袋又正好沒有封存。
這一連串的巧合,使得組織潛伏在敵占區最重要的情報人員被捕,實在是匪夷所思。
如果這些都是敵人的陰謀,日軍在合適的時機來空襲可以理解,因為戴春峰跟日本人有勾結,班軍的被捕就是證明。
但戴春峰怎麼能確定,他的鼴鼠可以在空襲時接觸到絕密情報呢,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李副部長很快有了決定:“小羅,秘密調查整修計劃是誰提出的,再查一查轟炸當天有誰在機要室出現過,行動務必謹慎,我懷疑柳五三隻是一個替死鬼。”
不是李副部長多疑,徹底查清案情是社會部的工作,不過有些事情必須注意,所以他又補充了一句。
“發現問題不要抓人,放長線釣大魚,那個奇兵小組絕對不止一兩個人。”
羅永英回了聲是,表情略顯擔憂,要是奇兵小組成員真的混進了組織高層,造成的危害將難以想象。
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情況沒那麼糟糕,像之前推測的那樣,如果鼴鼠潛伏到關鍵崗位,不會隻有班軍出事。
奇兵小組很可能是間接搜集的情報,無法直接接觸保密文件,且成員分為一明一暗兩個部分。
這符合奇兵的定義: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靈活多變。
就本案而言,柳五三在“明”,另一個神秘人在暗,神秘人先拿到了班軍檔案,又配合柳五三竊取情報。
一旦出事,神秘人便會將柳五三推到台前吸引注意力,自己則隱身幕後。
顯然此人更具威脅,李副部長正是想到了這點,才特意強調行動要隱蔽,以免打草驚蛇。
羅永英深深呼了口氣,這是個長期工作,他們跟奇兵小組之間的較量剛剛開始,未來還會持續很長很長時間。
西北的風吹過黃土高原,將冷空氣從貧瘠的邊陲之地帶到了繁華的秦淮河畔。
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倒映在河麵上,如同縹緲虛幻的海市蜃樓,一如偽政府統治下的金陵,看得見但摸不著。
吃完晚飯,班軍和玉琴在河邊走了走,兩人裹緊身上的大衣,皮鞋與石板路碰撞發出噠噠的聲響。
玉琴停下腳步,麵對著斑斕的夜幕,問了班軍一個問題:“班先生,您說等勝利後,這裡會是什麼模樣?”
班軍將擦乾指紋的機關項鏈投入秦淮河,輕聲回答了玉琴的疑問。
“也許會更好,也許會更壞,但想要讓它變得更好,需要我們所有人的努力,那會是一個新世界。”
他的表情真摯而虔誠,玉琴同樣麵露憧憬,輕聲呢喃道:“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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