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路容易被襲擊,我們為何不換個思路,這裡有一個鐵路貨站,京滬鐵路通過曹家渡鐵路橋向北直達閘北地區。
如果我沒計算錯誤,卡車可以開上平板列車,到了北站直接開走,裝卸工作由我們完成,誰都不知道裡麵裝了什麼。
更重要的是,鐵路沿線有帝國~軍隊駐紮,中國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重兵包圍下動手,二位覺得如何?”
鐵路運輸?
用不用這麼複雜。
楠本實隆與山本陷入沉思,目前他們遇到的問題,一是怕中國人搞破壞,二是為了保密不便公開派兵保護。
這兩者是矛盾的,不能大規模動用軍隊,就不能保證運輸途中萬無一失,所以長穀的辦法雖然麻煩,卻能有效防止被襲。
國府一敗再敗,連金陵都給丟了,滬上地區隻剩下一些散兵遊勇,確實很難對鐵路線造成威脅。
就在這時,地下室外隱隱傳來幾聲沉悶的爆炸聲。
正在拆卸印刷機的外務省特務小部分人撲向掩體,控製關鍵位置,掏出武器開始警戒,其他人繼續忙著手頭工作,絲毫不見慌亂。
原本負責保護工廠的日本海軍和陸軍情報人員,則是楞一會才反應過來,亂哄哄的散開,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跑。
楠本實隆被手下的拙劣表現氣了個半死,衝著一個小特務大聲喊道:“八嘎,你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剩下的人抓緊時間拆卸。”
山本同樣急吼吼的命令著部下,他們是職業軍人,外務省多是文人出身,這樣都比不過,丟人啊!
嗬斥聲中,出去打探消息的小特務回來彙報了一個壞消息。
“大佐閣下,公共租界通往虹口和閘北的公路發生了爆炸,具體情報不明。”
“納尼?”
山本聞言大驚,真被長穀君說中了,這定然是中國人在對道路進行路破襲,試圖給他們的轉移工作增加難度。
麵對這種情況,之前還有點拿不定主意的楠本實隆不再猶豫,轉身嚴肅地對長穀良介說道。
“長穀君,那就按照第二條路線撤退,我想你一定在貨站做了相應的安排吧,一切就拜托你了,我和山本君會服從你的命令。”
“哈依,閣下放心。”
長穀良介腳後跟一碰,腦袋猛的一低又抬起,鄭重回答:“我的人已經將貨站的工作人員驅散,並在方圓一公裡內建立了多個監視點。
那裡人煙稀少,中國人隻要敢出現肯定會被發現,憑借我們三方的實力,說不定能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火車的事也請不用擔心。
雖然由於戰事的關係,目前京滬鐵路仍未全線開通,但我通過內部關係安排了一輛貨運列車加煤升壓,隨時都可以出發前往閘北。”
果然是神通廣大的長穀啊,楠本實隆暗自感歎。
淞滬會戰後,滬上派遣軍後勤部對滬上的鐵路施行軍管,以便向前線輸送給養。
這些掌管後勤命脈的官老爺們可不是好說話的人,對方竟然能打通此間關節,怪不得土肥原將軍在他臨行前,讓他一定要注意此人。
說話間,沉重的印刷機被全部拆分裝上了車,長穀三人互相謙讓著走出地下室,來到了兩輛轎車和一長溜卡車麵前。
“山本君,我和楠本大佐乘坐頭車,座位有限,隻能委屈閣下乘坐第二輛了,我會派最得力的手下保護你的安全。”
長穀良介站在院子裡,指著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外務省特務,對山本表示歉意。
山本也沒在意,順著對方的手勢看去,眼前頓時一亮,好一個魁梧的壯漢,就是醜了點。
當即笑嗬嗬的點點頭,慢悠悠的坐上了第二輛汽車的後排,舒舒服服的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
他們緊張了這麼多天,生怕印刷工廠被發現,如今確認中國人知道了此事,反而鬆了口氣。
有了外務省的協助,或許可以更快獲得歐美鬼畜的先進造紙技術,這麼一想,三方合作確實是件好事。
另一邊,長穀良介親自為楠本實隆打開車門,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長穀良介隨即揮動右手下令。
“出発する(上路出發)!”
“哈依。”
駕駛位上的司機低了低頭,用標準的關東口音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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