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有光幾乎把審訊室裡的刑具用一個遍,楊昌慶身上沒了一塊好肉,甚至一隻眼睛都被鋼鞭無意中打出了血,依然咬死不鬆口。
如此高強度的審訊,彆說動手的大光頭和看守,就連左重和鄔春陽都累得夠嗆,審訊隻能暫時中止,在場的人紛紛活動起了身體。
看著遍體鱗傷的目標,歸有光叉著腰喘著粗氣,眼中滿是怒火,恨不得一槍打死這個王巴蛋,他是越想越氣,抬腳給了對方一腳。
“好了,等會再打。”
左重站在審訊桌後擴了擴胸,口中沒好氣的說了一聲,目光在半死不活的楊昌慶身上轉了轉,不得不說,日本人的意誌力很頑強。
在這麼多酷刑的折磨下,此人愣是一個線索沒交待,單從職業素養上說很值得欽佩,不是什麼人都有這種勇氣的,隻可惜是敵人。
他端起一個茶杯走到楊昌慶身邊,扶著對方的腦袋喂了一點水,倒不是左重心軟了,而是軟硬兼施、恩威並濟也是一種審訊方式。
“喝點吧,楊先生。”
“咳,咳,謝謝。”
從昨夜開始就滴水未進的楊昌慶連續喝了好幾口,結果不小心嗆到了嗓子,在咳嗽中禮貌的向左重表達了感謝,接著問起了家人。
“長官,我的夫人和孩子們怎麼樣了,我們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過著自己的小日子,跟那些壞人沒有聯係,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左重轉身將茶杯放到了一旁,輕笑一聲:“保證,你用什麼保證,用那個幫你潛伏金陵的冀省會館工作人員,還是那15個死亡官員。
你利用生意和交朋友的名義獲取碎片情報,發展可以拉攏的漢奸,此事不是什麼秘密,中國有句話老話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以為你的行為很高明嗎,我告訴你,這些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想要查清無非是多花一點時間而已,你的朋友們現在就在外麵。”
他的語氣越發嚴厲,最後一把薅住楊昌慶的頭發,麵對麵嗬斥道:“我先前不挑明就是給你一個機會,是不想看到你一家妻離子撒。”
你要是真的關心老婆孩子,就應該如實地交待問題,我保證你們會得到特務處最嚴密的保護,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就像龐崇那樣。
說出你的真實姓名,代號,上級、任務,以及潛伏在國府的鼴鼠名單吧,否則你和你的家人想死都難,作為同行你該懂我的意思。”
話說到這個地步,實際上雙方都明白有些事情是藏不住了,如此多的證據擺在這裡,楊昌慶要是再否認,那就是把特務處當傻子。
審訊室裡陷入了沉默。
楊昌慶低下腦袋一言不發,好像是在衡量究竟要不要開口,當然,也可能是在拖延時間企圖脫罪,這些日本間諜一貫很擅長演戲。
左重回到桌子後坐下,緊緊盯著對方,耐心的等了半個小時,見楊昌慶沒有任何反應,便衝休息完的歸有光額首,示意繼續行刑。
飯得一口口的吃。
事得一步步的做。
要是所有日諜都能這麼輕易開口,那還要特務處乾什麼,去警署隨便著幾個刑訊高手不就行了,這場較量到了這會才算剛剛開始。
開口和不開口之間有時候是一瞬間的事,有時候卻非常漫長,被審訊人員掙紮的地方在於,他們常常會覺得自己可以再堅持堅持。
所以審訊人員要做的就是打破對方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將其逼到死角,逐步試探被審訊人員的心理防線,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
時間慢慢過去,楊昌慶昏迷了多次又被涼水澆醒,整個人癱軟在審訊椅上,屋裡的人包括左重在內已經一天沒睡,也是人困馬乏。
“鐺~鐺~.....”
審訊室裡的掛鐘敲響,雙方的僵持一直持續到晚上9點,眼見手下們狀態不不佳,左重叫停了審訊工作,命令看守將楊昌慶送回牢房。
看著對方猶如死狗一樣被拖走,他捂嘴打了個哈欠,帶著鄔春陽和歸有光前往會議室,不開完碰頭會誰也走不了,再困都得忍著。
為了給大家多爭取一點休息時間養足精神,眾人聚齊之後左重沒有廢話,直接讓古琦介紹一下楊昌慶員工以及關係人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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