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包袱裡裝的是乾淨衣物,好幾十個人的後勤服務不是那麼好乾的,或許假村民們是輪流負責這份工作。
左重看著這支小隊伍從眼前走過,發現其中一人是村長的兒媳婦,自己上門的那兩次,對方一直刻意回避與他的交流。
或許是語言還不熟練,或許是上級的要求,反正統統都該死,要知道小牛角溝村很久以前就存在了,那真正的村民呢。
都死了,
沒有有第二種可能。
日本人做事情向來是斬草除根,用自己人頂替周圍的百姓,又怎麼會留下漏洞,屠村是必然的結果,這幫苟日的畜生。
參與行動的果黨、地下黨都知道這件事,隻是不想、不忍提及而已,大家都憋著一股勁準備把怒火發泄在背陰河基地。
左重冷冷瞧著對方走遠,忽然咧嘴笑了笑,然後手腳並用從雪中爬出,多虧了這場暴風雪,否則自己很難近距離跟蹤。
密道之所以叫密道,出入口的位置、開啟和聯絡方式定然有講究,光靠監視是搜集不到這些信息的,查探時越近越好。
善惡到頭終有報。
這就是老天有眼吧。
看到左重行動了,周明山支起身子墊著腳尖走在他的後麵,兩人與假村民保持著十來米的距離,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這些人對地形很熟悉,即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行動速度也非常快,熟練的鑽進一片黝黑的鬆樹林上了條小路。
這條小路十分狹窄,配合上冬季長青的鬆樹遮擋,從外麵很難發現,此地顯然經過精心設計,目的是確保密道的安全。
不僅如此,他們在行走間或俯身或低頭,小心翼翼的避開一根根鋼絲繩,這些鋼絲繩在不同高度橫拉並連接著手榴彈。
一旦有人拉動繩索拔下安全栓,手榴彈就會爆炸,就算是躲在樹後也沒用,樹木碎裂後的木刺同樣能要了入侵者的命。
“真夠毒的。”
左重看著模模糊糊的假村民背影,咬著牙暗暗罵了一句,他敢打賭,要是有人自作聰明從樹林穿行,恐怕會死得更慘。
敵人謹慎到在唯一的通道上設陷阱,不走的人地方陷阱肯定更多,如地雷、鋼夾、尖刺等等,有多少人命都不夠填的。
擔心單憑記憶不靠譜,他拔出匕首在每一個陷阱旁邊的樹乾上做了暗記,再抹上一層積雪,情況緊急隻能用這種方法。
對方送完東西回來,想得更多的是回家,不會注意這些,他和老槍要注意的是不能把腳印留在小路上,那樣就暴露了。
“沙沙....”
這時,一個走在最後的假村民感覺聽到了踩雪聲,猛地回頭朝來時的方向看去,可除了漫天雪花,什麼東西都沒看見。
此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深一腳淺一腳的追上隊伍,又氣喘籲籲走了十來分鐘,在鬆樹林最深處的一座小山前停了下來。
說是小山,其實就是個十來米高的亂石崗,領頭的假村民圍著一顆鬆樹彎腰摸索,在找到一個扣環之後用力往上一提。
隨著此人的動作,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地洞,裡麵透出的朦朧光線照亮了周圍的樹林,接著有人語氣嚴厲的詢問了一句。
“口令...”
“回令...”
雙方用日語低聲交談了一會,亮光漸漸消失,樹林再次恢複了黑暗,許久後左重和周明山從一個土坡後慢慢伸出腦袋。
“老虎先生,沒想到日本人在密道口也安排了人和聯絡暗號,你有沒有聽見對方說了什麼,剛剛風聲太大,我沒有聽清。”
周明山皺起眉頭,搞不到口令,他們就要強行占領密道,那樣還不如直接攻擊背陰河,狹小空間內作戰死傷會很慘重。
左重聞言點了點頭,笑著給對方吃了一顆定心丸:“都聽到了,裡麵的人說的是皇明光日月,假村民回的是隻須身許國。
這兩句一個來自日本第39代弘文天蝗的《侍宴》,一個來自絕海中津的《出塞圖》,此人曾受明太祖之召,應敕賦詩。”
“天蝗,嗬嗬。”
周明山發出冷笑,縮回腦袋說道:“你在這裡監視,我回去喊人,送東西的人一離開,咱們就冒充他們混進密道,如何?”
“可以,麻煩老槍兄告訴大家,那些樹乾上被抹了積雪的大樹附近都有陷阱。”左重死死盯著遠處,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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