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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節第一師團(6000字大章)(1 / 2)

第二天一早,

左重走出藥店,發現街道兩邊擺滿了販賣鏡餅和門鬆的攤點,猛地反應過來日本新年就要到了。

自從脫亞入歐後,日本廢除傳自中國的農曆新年,開始隻過陽曆新年,將元旦當日稱為大晦日。

跟民國過年要貼對聯、貼福字的習俗不同,這個時候的日本人過年會在家裡麵擺放鏡餅和門鬆。

所謂鏡餅是一種兩團相疊的圓形年糕,頂端放上柳橙裝飾,相疊的圓形年糕除了有圓滿之意,也代表好事疊疊高升。

柳橙則因為日語諧音與“代代”相同,被視為祈求家族世代興盛繁榮的吉祥之物,無論普通百姓還是高門大戶都會使用。

鏡餅通常裝飾在家中,能夠置於室溫中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變質,一直要等到鏡開之日,也就是1月11日以後才能食用。

而門鬆是由鬆、竹、槁組成的裝飾物,新年時放在大門兩側,鬆寓意長壽不老,竹代表子孫滿堂,槁象征稻作豐收。

左重看了一圈,轉身回到藥店讓何逸君出門購買一些過年用的物品,不能讓周圍鄰居看出破綻。

安排完這些,他坐上人力車趕到報社,首先去小野聰那報了個道,準備前往采訪邀請上的地址。

不過小野聰阻止了他,這家夥非常傲氣的給軍方聯絡人打了一個電話,要求軍方派車前來迎接。

左重知道這是鬼子的內部傾軋,笑眯眯的站在一旁不說話,有人來接,他還能節省點辦公經費。

小野聰打過電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好一會,報社大院裡突然響起了幾聲清脆的喇叭聲。

“滴滴滴~”

左重透過窗戶看到一輛挎鬥摩托停在樓下,駕駛位上坐著一名日本軍官,正抬頭看向辦公大樓。

特娘的,日本人真夠摳的,這大冷天的連輛轎車都不派,派輛邊三輪,這是要給自己下馬威啊。

他擰眉想了想,跟小野聰借了件大衣,帶著相機和挎包走進院子,來到挎鬥摩托旁邊抬眼望去。

接人的日本軍官肩膀上掛著紅底黃道,三顆金星的大尉軍銜,領子的兵科章上有兩個羅馬數字1。

這代表著對方來自步兵第一師團的第一旅團,再結合軍銜,此人應當是中隊長一級的低級軍官。

左重知道想要跟這些鬼子搞好關係,就得把姿態放低一點,於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口中說道。

“讓您久等了,抱歉。”

原本一臉不耐煩的大尉聽到這話,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但還是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上車吧。”

“哈依。”左重點頭哈腰的抬腳坐進挎鬥,雙手扶著車鬥前麵的扶手,不知為何想要大喊一聲開路。

還好,大尉沒有給他機會,腳下調整檔位,右手用力一擰油門,摩擦嘟嘟嘟冒著黑煙衝了出去。

開出東京日日新聞後,車子向著郊區一路疾馳,第一師團的駐地就在城外,第一旅團自然也是。

刺骨的寒風迎麵撲來,讓人睜不開眼睛,左重趕緊將大衣的衣領豎起,緊緊縮著腦袋不敢抬頭。

大尉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揚起顯得很開心,抬手把防風鏡扣到眼睛上,將車速又提高了幾分。

日本的文人墨客最看不起軍人,尤其是看不起陸軍,兩者間的恩怨情仇可以追溯到好幾百年前。

看到對方的狼狽模樣,大尉隻覺得渾身舒爽,駕車在東京城內靈活的穿梭,很快就駛出了城區。

第一師團,

其前身為1871年在東京成立的東京鎮台,是日軍最早組建的六個鎮台之一,負責鎮守關東地區。

後根據普魯士軍事顧問向日本政府提出的軍事改革建議,東京鎮台被改編為第一師團,代號玉。

作為日本陸軍中曆史最悠久的師團,第一師團曾經曆甲午戰爭、日露戰爭,是日本的王牌部隊。

但是這支王牌部隊最近不太好過,有傳言他們即將被派駐到蟎洲國,跟武裝到牙齒的紅俄作戰。

所以等左重經過檢查,進入到第一師團的駐地時,到處可見垂頭喪氣的軍官和麵如死灰的士兵。

“止步!”

就在他東張西望時,摩托被巡邏隊攔住,為首的軍官也是大尉,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麵容堅毅。

對方向他們敬了個禮,皺著眉頭說道:“香田君,為何要在營中疾馳,難道你忘記陸軍軍規了嗎。”

“啊,是安藤君,這是旅團長閣下請來的客人,來采訪...”駕車的大尉見狀下車將此人拉到一邊。

左重裝作對他們的竊竊私語不感興趣,裝過頭認真觀察起營區,將看到的一切牢牢記在了腦中。

彆說是國府的特務,就算是日本本國民眾,也沒有多少人來過這裡,必須要抓住機會搜集情報。

從營區的營房標準、訓練器材的使用程度以及路過的軍人密度來看,第一師團確實是一支精銳。

左重去過國軍的88師和87師駐地,跟這裡相比差了許多,即使這些日本軍人的士氣有些低迷。

不多時,那兩個大尉一起走了回來,他連忙爬出車鬥微微鞠了一躬,等待對方對自己做出安排。

“記者先生,你的證件。”

被駕車大尉稱為安藤的軍官冷冷說道,一雙小眼睛警惕的打量著左重,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大尉閣下,在這裡。”左重聞言手忙腳亂的從口袋中拿出證件,雙手遞了出去,安靜肅立一旁。

從一見麵,他就感受到了這些軍人的深深惡意,日本軍隊的情況或許比小野聰介紹的還要嚴重。

他知道日軍大致分為要求北進的皇道派和要求南下的統製派,雙方矛盾非常大,幾乎勢同水火。

往深裡說,這是代表陸軍的長州藩與代表海軍的薩摩藩的曆史恩怨,兩者互相死掐是正常的事。

互相問候是基本操作,

連兵器零件都不能通用。

問題是,20世紀30年代日本的農村,許多農民除了夏季緊張的耕耘土地外,冬季則須進城作工。

可所得工資難以養家糊口,隨著資本主義的發展和日本向外侵略,普通百姓的生活卻愈益貧困。

總之,此時的日本存在著資本主義貧者越貧、富者更富兩極分化和資本壟斷等嚴重的社會問題。

這就導致出身底層的中低級軍官十分仇視財閥,他們認為是貴族精英們欺騙天蝗造成了這一切。

腦袋決定屁股,

位置決定想法。

出於利益這些人自覺圍繞到了天蝗身邊,加入了皇道派勢力,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成員為主。

統製派正好相反,由於需要軍事以外的政治、經濟支持,統製派曾向官僚、財界乃至學者求援。

並逐漸同政界和財界的上層建立了緊密接觸,這樣一來,統製派實際上成為了精英們的代言人。

雙方慢慢從軍事方針上的矛盾轉變為狹義上的階級矛盾,這種矛盾必須要以一方的倒下為結束。

“記者先生。”

這時,叫安藤的大尉遞回證件,表情嚴肅道:“歡迎來采訪,但不要擅自拍照或者打探軍事機密。

另外旅團長閣下有軍事會議,不方便見你,香田大尉會帶你去一個地方,在那你可以自由活動。”

說完,他不管左重有沒有聽清,領著巡邏隊大步離開,鋒芒逼人的刺刀在陽光下顯得有點刺眼。

“岡本先生,請。”

一旁的香田大尉嗬嗬一笑,讓人將摩托開走,走在前頭領路,兩人穿過營區來到一個房間外麵。

房間裡正有人說著什麼,左重豎起耳朵仔細傾聽,驚奇的發現講話之人是自己剛認識的一個人。

“士兵們,現在官員們高高在上,隻關心著自己的前程,對於百姓們的困苦不聞不問,置若罔聞。

哪怕大家努力的耕耘或者辛勤做工,卻始終逃不過資本家和大地主的剝削,民間一片水深火熱。”

尾崎站在房間中央,神情激動的對圍在身邊的第一師團官兵揮動手臂,聽者無不點頭表示讚同。

看到自己的講話得到了認同,他環顧四周繼續說道:“同時國家的大部分資源都用在了軍事之上。

對民生基礎設施的投入少之又少,你們中的很多人會為了參軍體檢時的紅豆飯高興不已,對嗎。”

麵對這個問題,在場的日軍保持著沉默,準確的說,他們大部分人是在軍隊中第一次吃飽肚子。

不光是鄉村,就連城市裡的百姓結婚也是拜拜桌子腳,喝個交杯酒就算是結婚,連頓飯都沒有。

更可悲的是那些號稱背負著大和民族崛起希望的學生們,享受的天蝗聖恩無非是一頓一個飯團。

“這不正常!”

尾崎在官兵們思考的時候,斬釘截鐵的下了結論:“而且你們冒著生命危險換來了什麼,是背叛。

有士兵在蟎洲被打死,骨灰送回國內,營門口的親人們首先做的不是接收骨灰,而是搶撫恤金。

還有母親給服役的兒子寫信說家裡窮,你最好戰死,用撫恤金來儘孝,這是多麼的讓人絕望啊。”

聽到這,官兵們不禁留下了眼淚,有些剛剛參軍的士兵跪在地上低聲哭泣,嘴裡輕聲呼喊母親。

夭壽了,

鬼子要投共了。

屋外的左重驚駭不已,尾崎在第一師團說這種話還沒有被人告發,看來日本軍隊真出了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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