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巡長起來後先捧了捧白人督察,免得以後被小鞋,接著繼續說道:“既然不能掩蓋,那是不是可以換個辦法,轉移媒體的注意力。”
“轉移?仔細說說。”
約翰·愷自威微微皺眉,感覺這事有點不靠譜,自己總不能為了讓報紙不再報道這事,就在租界放顆危險品引爆讓記者們去報道吧。
小巡長站的筆直,恭恭敬敬地回道:“盜獵珍稀候鳥的案子還沒結束,要是我們在近期抓到盜獵者,就能減少民眾對越獄案的關注。
那些號召保護動物的文人與市民為博取眼球,也會主動出來配合宣傳,人類總是善忘的,用不了多久就會將越獄案和縱火案遺忘。”
“說得好。”
約翰·愷自威激動地拍了拍桌子,滿麵春風的指著對方:“從現在起你就是代理探長了,案子交給你來全權負責,我隻看最後的結果。”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公共租界有14個巡捕房,巡捕房的最高領導者是督查,督查下麵是探長,官職低但是權利大,是大部分中國人能擔任的最高職務。
原本這些位置都是由黑白通吃的漕幫大佬們擔任,如今多出了一個探長就代表多了一個搶食的,這讓在場的某些人心情十分不爽。
於是他們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唯有一些白人警探們起身微笑鼓掌祝賀,會議室裡頓時分為了兩個不同陣營。
約翰·愷自威自然察覺出了氣氛不對,冷聲警告道:“諸位先生們,請你們要一定記得,你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大英帝國慷慨賜予的。
可帝國能賜予,就能剝奪,我不想看到某位老朋友在監獄裡出現,畢竟就算是養條狗,時間長了也會有感情嘛,大家覺得對不對。”
狗。
華人探長們聽到這個敏感的字眼,麵色變得漲紅,英國佬太欺負人了,竟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然後展露笑臉抬手鼓掌歡迎新同僚。
他們的勢力和地位都來自於身上的老虎皮,麵對主人的辱罵又怎麼敢反抗呢,左右不過少分一份錢罷了,犯不著毀了自身的前途。
“嗬嗬。”
約翰·愷自威麵帶輕蔑,又溫和的看向新出爐的代理探長:“不要緊張,你叫什麼名字,加入巡捕房有多久了,有沒有信心辦好此事。
我很讚同一句中國話,有功必賞有過必罰,給你三天的時間,案子破了我親自來為你授銜,要是案子破不了,你就回街道上巡邏。”
“卑職叫鄺福安,羊城人,1932年加入巡捕房,在您和督查先生的領導下,我們一定可以將盜獵份子一網打儘,否則我自行辭職。”
自稱鄺福安的探長留著漂亮的口子胡,在眾人的注視下不卑不亢的回道,這份鎮定讓華人探長們暗自警醒,此人恐怕不好對付啊。
“恩,好。”
約翰·愷自威點了點頭,看了看手表說道:“那就到這裡,你們要全力協助鄺探長,如果有人敷衍了事,我不會給任何人情麵,散會。”
說完,他率先走出會議室,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讓秘書送上一杯印度紅茶,閉上雙眼靜靜坐在椅子上,享受著難得的悠閒時光。
可這份寧靜隻維持了不到十分鐘,一陣急促的鈴音響起,約翰·愷自威歎了口氣,有些不情願的拿起話筒,沉聲跟來電者聊了起來。
“哈嘍。
“約翰,你好,我是長穀。”
聽到對麵的回答,約翰·愷自威愣了一下,情報聯盟是個秘密組織,為了不被竊聽,按照約定他們應該儘量避免使用公開號碼聯絡。
長穀以前嚴格遵守這一點,為什麼今天會主動打電話過來,難道是為了公事,可公共租界和日本領事館有什麼可以合作的地方嗎。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原來是長穀先生,不知道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情,要知道您的職業有些敏感,我想我們應該保持適當的距離。”
“哈哈,有好事找你。”
約翰·愷自威聽著這話更疑惑了,對方到底要乾什麼,不過隨著長穀的講述,他的表情越來越放鬆,最後笑著掛斷電話朝秘書喊道。
“快去叫鄺探長來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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