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君眼睛看著左重,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擔心船艙裡有竊聽設備,隻好紅著臉搖搖頭,這一幕讓在外麵等待的同行特務大吃一驚。
話說特務處的人都知道處裡有兩個不能得罪的女人,一個是在執行秘密任務,消失許久的傅玲,一個就是一直跟隨左重的何逸君。
對於傅玲,特務們一致認為這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同事,情報、搏擊能力比很多男性特工都要出色,這種母老虎當然要離得遠遠的。
那麼何逸君呢,笑麵虎的貼身秘書,目前掌管著整個特務處的機密文件,職位不高權力很大,何況有“枕頭風”在,哪個人敢放肆。
不過怕歸怕,很多人是打心眼裡看不起她的,靠美色上位嘛,我長得漂亮我也行,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對她的態度是敬而遠之。
但是自從何逸君完成了去滬上總巡捕房替換證物的任務,特務們才知道這不是一個花瓶,女牢裡的那個女漕幫可是被徒手打死的。
等到了這次德國任務,跟隨她的特務從口服成了心服,能在狂風呼嘯的列車上躲過德軍士兵眼睛斷開車廂的人,會是靠美色上位?
傻子都知道這不可能,搶到武器圖紙之後,她更是靠著靈活果斷的指揮讓隊伍多次避開了德軍的搜捕人員,順利到達了接頭地點。
這樣一個女中豪傑、當代花木蘭竟然會做小女兒狀,真不愧是副處長啊,特務們立刻用崇敬的目光看著某個莫名其妙的鋼鐵直男。
不願被這幫王巴蛋圍觀的左重冷哼一聲關上艙門,轉身溫言說道:“放心吧,檢查過,沒有監聽設備,上下左右艙室也都是自己人。
行動還順利吧,你用什麼身份聯係的那些商人,當中有沒有人對你們產生懷疑,有的話讓大使館方麵去做做工作,千萬不能大意。”
聽到他說起正事,何逸君敬了個禮正色道:“行動按照您的計劃一切順利,可有一個弟兄在行動中重傷,這是我的責任,請您責罰。
聯絡幾個商家時我用的是訪問團名義,說好了今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和其他人藏在供貨人員裡混了上來,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副處長,我還是覺得以原定計劃行事比較好,由瑞士轉道或直接從法國乘船回國,再在港城彙合返回金陵,德國人發現不了我們。”
左重淡笑著點點頭,“你的電文我看過了,責罰談不上,對方受傷是他急躁了,沒有以標準程序搜索車廂,以後你要多加注意這點。
至於安全你就放心吧,我讓老古、春陽、歸有光和沈東新監視船員的反應,電報室同樣在咱們手裡,有人想告密消息也傳不出去。
你們暫時就在船艙裡待著,等到了海上再出來自由活動,到時候貨輪是我們的地盤,更重要的是倉裡的東西船長和船員也有一份。”
他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相不相信,下一次靠港時,咱們的船長先生會主動多準備一份補給,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很多,尤其是商人。
現在對方有兩個選擇,要麼是跟咱們火並,憑他們那點人就算把消息送出去也活不了幾個,要麼裝作不知情,到了滬上拿錢走人。
正常人都知道怎麼選擇,而且德國人不傻,一定會在臨近的國家布置人手尋找你們,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處理問題一定要靈活。”
何逸君認真想了想,繃著一張俏臉嚴肅的點起了頭,沒有一成不變的計劃,既然有了德國人主動提供的船隻,那就要好好的利用。
說話間貨倉被上滿,古琦結完貨款通知開船,跟左重預料的一樣,簡森和水手們似乎不知道船上多了一些人,或者說假裝不知道。
而回來複命的古琦幾人,看到突然多出來的十幾個特務以及何逸君,當即滿頭霧水,可由於嚴格的保密紀律,幾人沒有出聲詢問。
左重讓人守住門口,抱著胳膊說道:“是不是好奇何逸君為什麼會在這,那我解釋一下,這次行動不是明暗兩條線,是明暗三條線。”
“三條線?”
古琦、鄔春陽、歸有光和沈東新愣住了,隨後馬上反應過來,這恐怕是副處長的秘密布置,隻是第三條線執行的什麼任務,難道?
四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盯著何逸君,這場局太大了,德國人輸得不冤,日本人的鍋背得也不冤,所有人都被副處長耍了。
“對,就是你們想的那樣,在伊斯坦布爾刺殺我們的刺客是何逸君,這是為了給德國人一個心理暗示,告訴他們日本人要殺毛毅可。”
左重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不等手下們詢問又說到:“她在柏林工業學校開槍打傷毛毅可,是讓對方有一個完美的理由留在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