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樣,保存在符騰堡州那兩個公司的圖紙才會送到柏林供毛毅可核驗,何逸君才有機會在北部山區劫走運送圖紙的貨運車廂。”
對麵的四人目瞪口呆,還特麼真是這樣,毛毅可未免太冤了,平白無故就挨了一槍,而且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打傷他的人究竟是誰。
消化了一會,鄔春陽率先提出問題:“可是副處長,你怎麼知道圖紙在符騰堡州,要是圖紙就在柏林,您的計劃不就要半途而......”
話說了一半,他意識到自己犯傻了,要是那樣他們怕是就要跟何逸君的人聯手了,兩支隊伍幾十號精銳特工,搶也能把圖紙搶到。
左重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春陽啊,我們生活在一個動態的世界裡,事物隨時都在發生變化,想要完成目的,自身也要跟著變化。”
“是,副處長。”
四個人微微低頭回了一句,然後就被左重趕跑了,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他跟何逸君這麼久沒見,自然要詳細詢問一下任務的細節。
接下來的日子裡。
德累斯頓號開足馬力在多瑙河上日夜行駛,在兩天後順利通過了德國海關的“嚴格”檢查,進入了奧地利境內,繼續向著東方前進。
麵對德國船隻,匈牙利、羅馬尼亞這兩個小國除了收錢放行,連上船檢查都做不到,又花了七天時間,黑海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
在多瑙河的入海口比薩拉比亞港口,簡森準備了遠超需要的淡水和食物,這要是再認為對方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是自己騙自己了。
作為回報,在漆黑幽深的黑海海麵上,左重告訴所有船員他們的分紅變成了3.5,比之前多了整整半成,歡呼聲頓時傳遍了整艘船。
不要懷疑人對金錢的渴望,哪怕他們當中有兩個德國軍事情報局的編外人員,可在銀彈攻勢之下很快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是小命重要,二是多載了十幾個人而已,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要是不能跟其他船員搞好關係,說不定黑海就會多兩具屍體。
左重得知後笑著表示這是從眾心理的又一次證明,上次特務處用這個辦法找到了偽滿特工,這次則讓何逸君等人順利的逃出升天。
其實在船隻這種封閉環境,在人類與生俱來尋找同類的本能驅使下,從眾心理的影響會變得更明顯,從兩個二五仔身上就能看出。
當何逸君和手下從船艙走出來時,表現最殷勤的不是彆人,正是軍事情報局的臨時工,他們又是倒水又是準備水果,顯得很熱情。
古琦四人由此對於心理學在情報活動中的作用愈發感興趣,趁著德累斯頓號停留伊斯坦布爾半天,下船購買了一大堆心理學書籍。
於是船上變得安靜起來,連歸有光都捧著英文版《夢的解析》認真研究,但在貨輪過了達達尼爾海峽後,左重召集眾人開了個會。
他召開會議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宣布行程改變,他們不從蘇伊士運河回國了,而是向西穿過直布羅陀海峽饒過好望角走南印度洋。
一直在船艙養病的大冤種毛毅可看著地圖,眉頭擠出了個深深川字,抬頭說道:“王長官,為什麼不原路返回,這樣太浪費時間了。”
左重看了看他,解釋道:“日本人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原路返回經過多個運河、海峽,很容易被對方船隻跟蹤並在大洋上發動攻擊。
最重要的是,小琉球在他們手裡,一旦走小琉球海峽,日本軍艦肯定會出動,到時候不僅武器樣品帶不回去,咱們也會葬身魚腹。
我的意見是由南印度洋行駛到巽他海峽或者龍目海峽,從小琉球東部的太平洋去滬上,這樣一來茫茫大洋,日本人無法進行跟蹤。”
毛毅可聽完沒有再反對,麵色蒼白的自己回船艙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見到那個漂亮女特務胳膊就疼得厲害,還是早點走為妙。
左重看著對方佝僂的背影歎了口氣,正準備深入討論一下行程中的各項安排,一個小特務就麵色慘白的跑了進來,結結巴巴說道。
“王...王長官,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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