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春陽突然說起了一件事:“科長,根據漕幫的情報,你被伏擊的第二天,有人在滬上見過那個杜瘸子。
此人當時在碼頭,穿的嚴嚴實實,看樣子是要去東北,他不是特彆工作班的人嗎,為什麼要跑去東北。”
左重思考了一下說道:“或許他是不信任滬上特彆工作班的人,可惜讓他跑了,不然很多事情就清楚了。”
說到這,他想到了長穀良介這個王巴蛋,他被埋伏之後就開始聯絡對方,想問一問關於杜瘸子的情報。
但是死信箱一直沒有回應,收錢的時候很快,到了關鍵時候就聯絡不上,這家夥不會已經被清算了吧。
“嗡嗡嗡。”天空又響起了飛機巨大的轟鳴聲。d,空軍這幫人發瘋了,整天在金陵城上空訓練,也不怕撞到山上。”左重看著頭頂沒好氣罵道。
同時,千裡之外的沈陽,一座巨大的俄式建築中,走廊昏暗的燈光下不時有麵色嚴肅的日本軍人走過。
這些人手持鉛封的文件袋,腳步匆忙,不苟言笑,走廊兩邊的小房間裡不時有電台的通訊聲急促響起。
“噠,噠,噠。”
一個身穿羊絨大衣的青年男子穿著漂亮的小牛皮靴,行走在老舊的地板上,領帶夾上的鑽石分外醒目。
兩邊的日軍軍官,看到此人左手手腕上的白色手銬,以及手銬那頭的公文包,便知道這是位特殊信使。
男子目不斜視,繼續一板一眼的走向建築物的最深處,公文包緊緊的貼著身體,讓他可以時刻感受到。
他走到一間辦公室前,兩個持槍警衛檢查完證件,轉身為他打開房門,房間裡傳出了悠揚的日本小調。
男子挺著胸,以標準的步幅走了進去,沉聲道:“滬上領事館情報部特高課長,長穀良介見過將軍閣下。”
他的麵前,一個留著仁丹胡的少將笑著起身:“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你們的領事還是那麼的雷厲風行。”
“哈依,滬上領事館對於特彆工作班的泄密調查已經完成,加藤信夫沒有叛國嫌疑,這裡是全部的卷宗。”
長穀良介打開手銬,將公文包雙手遞給少將。
少將笑了笑,接過公文包查看起裡麵的文件,當看到加藤信夫確實無辜之後,腦門上的皺紋慢慢變深。
他坐在那想了想,開口道:“根據我們的情報,特彆工作班在金陵的三個情報小組,都被中國人破壞了。
掌握這三個小組情報的隻有他和岩井君,不過你們特高課進展很順利,那唯一的嫌疑人就是加藤信夫。”
“哈依。”長穀良介一低頭:“所以我們對他進行了嚴密監視,除了濫用經費之外,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
少將沉默良久:“好吧,或許是我多慮了,你們滬上對於中國人的情報活動太馬虎了,需不需要我們關東軍接手,都是為了帝國嘛。”
長穀良介搖搖頭:“將軍,這不是我一個小小的特高課長可以做主的,但我會把您的話轉達給領事閣下。
聽他話語謙虛,少將笑眯眯詢問道:“長穀你曾經來過這裡,重遊故地感覺如何,上次的事真是抱歉了。”
長穀良介趕緊搖頭:“將軍言重了,被關東軍審查確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為了帝國,我絕無怨言。”
“喲西,難得見到外務省的人這麼有愛國之心,晚上你便陪我多喝幾杯,長穀課長。”少將似乎是在誇獎。
長穀良介恭敬道:“能跟土肥原將軍共進晚餐真是天大的榮幸,可否能讓長穀來安排,一定讓將軍滿意。”
土肥原哈哈大笑:“滬上雖然是東亞第一都市,但這裡與之相比也不差,好吧,那就由你安排今日晚餐。”
“哈依。”
長穀良介看著貌似和藹的土肥原,心中惴惴不安,在這樣一個經驗豐富的情報人員麵前,稍有不慎就會暴露,必須要多加小心了。
杜瘸子從滬上跑回關東軍情報部,控訴特彆工作班班長加藤信夫叛國,此事讓領事館風聲鶴唳,跟中國人的聯絡也隻能暫時停下。
該死的杜瘸子,要是把這個家夥賣給中國人,不知道對方願意花多少錢,不過,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才能哄好土肥原這個老家夥吧。
這是一個少佐走了進來,看到辦公室裡的長穀有些意外,同時有些為難,畢竟他要彙報的事情是絕密。
長穀良介很知趣:“將軍,那長穀就先去安排了,等到了晚飯時間再來拜訪您。”
土肥原微笑點頭:“滬上領事館最會舉辦宴會的長穀,我很好奇是否名副其實。”
長穀良介心中一緊,這個老王巴蛋竟然知道這麼多事,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禮貌的告辭走出辦公室。
在大門關閉的一刹那,他隱約聽到少佐對土肥原說了半句話:“蝴蝶發來秘電,一切正在按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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