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
當章可可躺上去做完檢查，各項身體數據出爐後，研究員們先是因上麵的數據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即忍不住競相嘖嘖稱奇。
“章可可。”
根據這一場魂靈的締約規則，狗子保持沉默等於默認，“汪”一聲表示同意，“汪汪”表示非常同意，“汪汪汪”及以上表示迫不及待。
這種詭異而不適的感覺一閃而逝，章可可在精神出現片刻恍惚後便清醒了回來，但被拘束在他對麵的狗子卻是出現了某些異常，四隻爪子像是犯了癲癇一般抽搐著。
這或許是與人類融合帶給魂靈的好處之一……這種情況該怎麼形容，雞犬升天麼？
已經被人上手捏住人中的章可可剛從與魂靈融合後震撼而混亂的精神狀態中恢複清醒，察覺到自身的狀況後不禁感到陣陣惶恐。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是看到這個詭異無比的魂環搭配時，霍雨浩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抽動了兩下。
“公報私仇啊你，既然是實驗品……呃，誌願者，咱們還是人道點，拿高頻魂力共振器戳他太陽穴，給他刺激醒就夠了。”
“是我見識太少了嗎，竟然用十年魂環來當第五環還真的弄成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沒事，這也在計劃之中。它的魂環帶給你的魂技是什麼？”
“汪……嗷嗚！”
“難得於老師發一次善心，我順水推舟一下也無妨。”
其他被帶來的獄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隻覺得心跳加速，瑟縮著湊到一起。
研究員們興致盎然地討論著，霍雨浩則囑咐道：“這是我們第一次的魂靈實驗，看樣子應該算是成功了，各位都是經過篩選的人員，例行的保密要求我就不提了，這次實驗的詳情請你們記錄好，雖然條件有點簡陋，但很可能會頗有曆史意義，其他實驗後續再進行。”
原本處於癲癇態的狗子此時好像爽飛了一般，發出似乎要變化為狼的“嗷嗚”一聲，隨即口吐白沫，兩眼一翻露出眼白，四腳朝天躺倒在地。
章可可的臉色微微漲紅，但最終還是咬牙解釋道：
與之對應的是此時的章可可，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死死按住腦袋，整個人虛脫了一般跪倒在地，但從眼神可以看出來他此時仍然神智保持著清明——隻是實在太過震驚，以至於做不出什麼其他的反應。
他的命很明顯掌握在眼前人的手中，由不得他不小心。
霍雨浩身旁的一名研究員湊過來悄悄說道：“閣下，雖然這種情況以前沒發生過，但是根據常識考慮，十年魂環根本不可能支持他修煉到第六環，五十二級恐怕都很勉強……”
在霍雨浩的指示下，章可可依言而行，隨即他便感到自己的魂力受到了某種強有力的牽引，好像在冥冥中的靈魂層麵有某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通道被搭建起來了。
“這誰知道呢，遠古時期有太多的曆史不可考證，不過正常人應該不可能接受自己的魂環年限沒有遞增吧，更彆提他這種情況。”
“有一說一，確實，正常的第五環至少也是個紫的，融入體內的能量足夠幫助魂師提升一級，但十年魂環的能量……聊勝於無吧。”
其體形看起來不過拳頭大小，十年魂靈和章可可本身的修為都實在太弱了些，但霍雨浩靠著直覺能明顯辨彆出其相對於原本的狀態多了許多靈智，說不定都能接近家貓的水平。
“我還得提醒您一下，哪怕用藥物也不可能使他突破這層限製進行後續的六環試驗，除非您決定大幅超標預算。”
還有點發懵，沒適應身體被強硬地塞入了新東西的章可可撓了撓頭，隨即心念一動，與自己的新夥伴溝通起來。
研究員們饒有興致地討論著對難得的人體材料的處理方式，唯獨沒過問當事人本人的意見。
“那多麻煩，看我一巴掌呼醒他。”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都給我把心放回肚子裡，章可可活得好好的，你們要是今天沒死的話明天還能見到他。”
那是一隻土黃色與白色相間，麵容看起來有著清澈的愚蠢的狗子；與它生前相比，此時的它在被強行馴服後多了幾分溫順，少了幾分野性，其眼神相比原本的貼近鬣狗，此時倒是更接近於受到豢養的家犬。
指了指一旁，霍雨浩繼續道：“更具體的東西我們一會再談，現在先來做個體檢。”
霍雨浩發問道，一旁的研究員拿起本子“唰唰”記錄著。
檢查室內，研究員們已經開始處置起了章可可。
白色魂環當然等於斷絕了魂師未來的前途……不過這些一次性“誌願者”們本就沒有這東西。
“我怎麼記得那個誰好像提過，品質年限過低的魂環根本無法用於較高等級門檻的突破？咱們這實測結果也不是這樣啊……難不成是以前沒人親身實驗過反例？”
“這……白五環強者，恐怖如斯。”
霍雨浩伸出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在狗子魂靈麵前晃了晃。
“雨浩你也知道那是匆忙趕製的，有些東西靠著急也急不出來。從我們提出、完善魂靈的設想到現在才多長時間？有沒有兩年？”
“章可可，向你的締約魂獸方向緩緩釋放魂力。”
霍雨浩扭頭跟著其他人一起進了檢查室，留下獄友們焦慮不安地等著下一位幸運兒遭遇毒手。
霍雨浩搖了搖頭，吩咐道：“既然醒了，那就來做檢查吧，先把魂環和你的魂靈亮出來……你應該已經可以做到和它溝通交流了吧？”
霍雨浩附和了聲“伊老說得是”，隨即拿起卷宗開始玩起了“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的遊戲。
“汪！”
霍雨浩見狀不由得眉角輕挑，但口中的咒語依然沒停。當某個具有重要意義的音節落下後，他麵具下的嘴角含笑道：
“契約已成，禮畢！”
“說出來請您莫要發笑……轟天裂地屁……”
他們能通過魂師的直覺感知到那群研究員中有著極恐怖的存在，彆說他們現在的狀態虛弱至極，就算當年他們還在全盛狀態的時候恐怕捆一起也未必是那位的對手。
倒也算是對他們最後的慈悲了。
“魂力等級五十級……我差點以為機器壞了，按常識說不應該獲得魂環後魂力至少提升一級麼？總不至於這也有延遲吧？”
下一刻，他的精神出現了連續的恍惚，他能感到自己似乎出現了某種認知障礙，某個瞬間自己的感知和視角就好像是……一條狗？
霍雨浩掃了眼卷宗上記錄的案底——這位蘇昆龍是個原本一直沒被發現的劣跡斑斑的邪魂師，在明都郊外和人因馬車相撞出了車禍持械互砍，靠著壯實的體格和略高一些的修為砍死了對方及其幾個小弟，結果自己也進了監獄。
你說他莽吧，他至少知道在明都區域不能用魂導器和魂技動武，一直和對方用冷兵器互毆。
但如果說他聰明……偏偏還弄出了命案，還是好幾條。
“娘希匹，這監獄裡關著的都是什麼牛鬼蛇神，就沒有正常點的人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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