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出去彆說你是精神側。沒看出來嗎？同樣的體形，它們之間重量不一樣，不隻是密度，可能還有內部結構的原因，所以觸地聲音、行動模式都不同。有的是純粹岩石泥土捏一起，有的大概率隻是在外麵包了一層……”
說話間，墨拉發出指令，指向的正是由紹塞多“寄魂”的那具“戰鬥傀儡”。
隻要紹塞多不搗亂，這玩意兒還是聽從命令的，當下大步前行，選中一個行人，兩邊擦撞在一起。“戰鬥傀儡”所披掛的重裝機甲動能極大，有意施為，當即將對方側臂撕開了一道口子，岩石土灰剝落，暴露出裡麵截然不同的材質。
這具泥人土偶卻似全無所覺，隻調整了平衡，便依舊按照既定路線前行。
墨拉視線掃過去，信口表述：“半機械，半肉身……還有傷口和缺損。”
其實不用她講，紹塞多也能通過“寄魂分身”確認現場情況。
“所以……”
“所以看吧，它去醫療區。”
墨拉說著，真就跟在後麵，片刻之後，果然見到這具破損的泥人土偶，轉入到基地醫療區。像模像樣地在大廳裡確認身份，按照引導走向更裡麵。
紹塞多也通過“寄魂分身”看到了全過程，然後就醒悟過來：“你是說這裡每個泥人土偶都有它們內在的行為邏輯，隻是被外麵這層泥殼給遮擋了？”
墨拉嗬了聲：“我的意思是，所有人全部包上一層泥殼，可能是這個基地更重要的邏輯。”
紹塞多陷入了沉默。
墨拉也不再多說，走回到那禱告大廳之外。
一行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人和傀儡，全擠進去也太不方便。墨拉便讓大部隊留在外麵，她隻帶著一個護衛隊員，一具“戰鬥傀儡”，從正門走進去。然後，她就看到了與紹塞多描述得一般無二的情境，尤其是那醒目的穹頂星辰和四壁紋路。
視線從數排長椅上，安靜禱告的泥人土偶身上掃過，卻沒看到預想中的紹塞多的人影。
古怪的感覺繚繞心尖，墨拉停下腳步，借通話器詢問：
“哪兒呢？”
“眼皮子底下你都看不見？”
就在隔著兩排，挨著過道，長椅邊緣，有人背著身子，也不回頭，隻酷酷地半抬手臂，向他們示意：
“這兒呢。”
墨拉沒有動，因為與這言語配套抬起的手臂，顏色暗黃，材質粗礪。
哪怕這玩意兒看得出是身著厚重護甲，與禱告大廳裡其他人格格不入，看輪廓依稀有紹塞多分彆前的形象，可這確實是一具在這基地隨處可見的、塗裝了厚重岩石土灰的泥人土偶。
隻是，它本身完全沒有這個自覺，還在勾手讓墨拉過去。
通話器裡也依舊傳出來紹塞多自然且帶著情緒的聲調：“來，見識見識這鬼地方……”
墨拉毫不猶豫，完全沒有配合的想法，直接後退。
可在她形神框架應激作用，離地飛退之際，卻有明顯的滯重感作用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