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瑣錄!
墜兒壞笑著摟住他的肩頭道“那就行了,我要都死了那這事想管也管不了了,彆跟被人賣了似的,這是白來的大便宜,該高興才對。”
呂罡正覺得自己被賣了呢,聽這話立刻瞪起眼推開他,叫道“我就是被賣了,什麼白來的便宜?!我都讓人弄得……,我告訴你墜兒,就這一次,下次我可給不了你這麵子!”
墜兒雖然很了解呂罡了,可還是被他這勁頭弄得愣了一下,眨了兩下眼才笑道“好好好,就這一次,這不也是為了舒顏嘛。”
呂罡氣呼呼的噴出了一口悶氣。
墜兒心裡有點愁了,他知道呂罡睚眥必報的性情,可要是嚴重到這種地步就值得擔心了,人家都是越長大心胸越開闊,這小子卻是越長大心縫越窄,照此下去可怎麼是好?他本來還興高采烈呢,這下卻有了出賣兄弟的負罪感。
呂罡見墜兒麵露尷尬之色,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了,遂擺擺手緩和了語氣道“既然是為了舒顏,那就這樣吧,我沒跟你生氣,就是這事……怎麼想怎麼窩火,算了,就當是為了舒顏,這事你永遠不要跟我提了,我咽下這口氣就是了,衣裙你給舒顏送去吧。”
墜兒沉默了一會,然後取出兩百塊元嬰石放到那套衣裙上,很嚴肅的對呂罡道“你們兩個在我心中份量是一樣的,我不能為了舒顏而讓你受委屈,東西都在這了,你要不想收,我立刻給他們送回去,回頭你想什麼時候去找廣眩報仇,我陪你去,他讓你下跪這事我也記恨著呢。”
呂罡目不轉睛的看著墜兒,眼中慢慢閃現出感動之色,然後他咬緊牙關緩緩的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墜兒過了一會才繼續道“我那時就是想跟他拚命……”
呂罡回想著當時的場景,喉頭有些梗塞道“我知道,你當時就出手了。”
“可……”墜兒說的有些艱難,又沉默了一會才接下去道“呂罡,我不求你能作到寬容,因為你就是這個性情,而且我也不認為一味的寬容就是好的,但你得通情達理,如果廣眩後來沒有賠禮的意思,那你記這個仇也就記了,我也不會原諒他,可他已經兩次托廣譜師兄給咱們賠禮了,一共多大的仇啊?還不行嗎?”
呂罡的目光漸漸冷了起來,他扭過頭不再看墜兒了。
墜兒歎了口氣道“我沒有替廣眩說話的意思,你該知道,這麼點東西收買不了我,我是為你擔心,總是記著這麼多的仇怨,活得能開心嗎?能平心靜氣的修煉嗎?”
“我能。”呂罡梆硬的回了一句。
墜兒皺眉道“那你就不替我們想想?你跟彆人結怨,我和舒顏能袖手不管嗎?就拿廣眩的事來說吧,如果咱們去找人家報仇,我和舒顏萬一受了傷損,你心裡過意的去嗎?最主要的是,值嗎?如果是因為深仇大恨,那沒什麼好說的,可就為了這麼點事,你說值嗎?”
呂罡黑著臉道“我的事不用你們管,我的仇我自己報,我壓根就沒想讓你們幫忙。”
墜兒生氣道“你這不是屁話嗎!對,你是可以背著我們去找他報仇,可你要是被人家打傷了呢?我們難道能不管?”
“你們不用管!”呂罡有點惱羞成怒了。
墜兒失望的看著他道“呂罡,你這不是該對自己兄弟說的話,就算我能不管,舒顏能不管你嗎?你要不改改,以後會把身邊的人都害死的,你自己想想吧。”說完墜兒就站起身,又交代了一句,“這一兩天咱們就動身,彆閉關了。”然後他就離開了。
回到了問丹子的住處,墜兒默默的在窗前站立了很久,籠罩在眉宇間的那層陰霾到最後也沒能散去,這種壞心情主要是畫影造成的,當然還有呂罡,呂罡的事尚還好說,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規勸他,但畫影的事就讓他有說不出的難過了,那就像你本來有一件極美的衣裳,美得令你賞心悅目,美得令你因能擁有它而倍感自豪,可突然有一天,你發現那衣裳是有破損的,即而從破損處看出其質地並非如以前認為的那麼優良,那就是墜兒此刻的感覺了。
破損的華美衣裳隻要不細看依然是華美的,它的美讓人不舍遺棄,可因知其缺陷了,穿出去又必定是心虛的,失去了炫目光環的畫影依然是絕美的,可她越是美麗墜兒越感心痛。
他能容忍畫影的貪財,但無法接受其重利輕義的行徑,在這上麵墜兒的頭腦是清醒的,能認識到折鋒說的那些話有些是對的,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上他就是個小屁孩,畫影由敵視他到主動親吻他,總共也沒經曆多長時間,在這過程中雖然是應該有些感情生成的,但起主要作用的就是財物,當畫影理直氣壯的對折鋒說出“他也給了我很多東西,還有件靈寶呢”這句話時,其心其情已經昭彰,畫影如果能對折鋒表現得更不忍些,更軟弱些,她的光環都不會在墜兒這裡破碎。
一直站到夜幕降臨,墜兒才收拾起情懷,把目光盯向西麵牆上的一扇門,那是問丹子儲藏物品的屋子,如果有毒丸之類的東西應該就在那裡。
那扇門沒有禁製封鎖,因為這裡是乾虛宮的萬法丘地,能來這裡的人本就少之又少,而且這所宅院處在煉丹禁區,目前能進入這個區域的隻有墜兒和掌院廣譜,而能穿過宅院外的法陣直接進入宅院的就隻有墜兒一人了,在墜兒來之前就是沒人能進來的,所以問丹子壓根就沒有在屋裡布設禁製的習慣,但這可不是說他沒有絲毫防範之心,至少這間儲藏物品的屋子他是設了機關的,他不設禁製是因為他不擅長禁製之術,設置了也沒多大用,所以他在這裡用的是毒。
這道門上有毒的事問丹子隻是隨口跟墜兒提過一次,墜兒當時全然沒放在心上,他又不會去偷裡麵的東西,可如今……,墜兒站在那扇門前,皺著眉仔細回想著當初問丹子是怎麼囑咐的。
“師兄好像是說如果中了毒就把自己扔出去,不會給解毒……,是不給解毒還是解不了毒?”墜兒對此有點拿不準了,他當時正滿腦子的琢磨一個丹方呢,對問丹子的這個囑咐隻聽了一耳朵就不去聽了。
“說的應該是不給解毒。”墜兒覺得自己應該是沒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