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門!
“竟還有人?”趙雲驟然色變。
那是個獨臂老者,瘦若乾柴,形銷骨立,如被抽了血,乾巴巴的,披散的頭發,掩了半個臉龐,知道的那是個人,不知的,還以為那是一隻餓死鬼呢?
“好精純的氣血。”
老者開眸,愜意的吸允著,看趙雲時,還舔了猩紅的舌頭,渾濁的眸,還泛著綠油油的光,陰森可怖。
“玄陽境。”
趙雲輕喃,老者未隱藏氣息,無需看小靈珠,便能隱約感知出來,不過,氣蘊略顯不足,該是體有暗傷,曾研究過玄門天書,他也略懂相麵和看病之術。
他猜的一點兒不差。
獨臂老者的確有暗傷,且已詬病多年,如似得了肺癆,說話時中氣不足,時而,還會劇烈咳嗽幾嗓子。
“前輩,無意叨擾。”
趙雲一步步後退,準備退著退著就開遁,老者雖有暗傷,雖是獨臂,卻非一般的武修,遠非閻老鬼能比,至少第八重,滅他還是不在話下的,用爆符炸並非不行,但他也得丟小命,這不是上麵,這是在半山腰鑿的洞穴,而且地宮頗狹窄,根本就施展不開,一旦開炸,必坍塌,這點兒覺悟,他還是有的。
嗡!
未等他開遁,洞口的石門便嗡的一聲閉合了。
很顯然,獨臂老者要關門那啥。
“你怎會知此地。”獨臂老者幽笑,還是那般森然。
“誤入。”
趙雲乾笑,實則心底在罵娘,天曉得孤狼的藏寶之地,還有一尊玄陽境,若知如此,鬼才跑這找刺激。
這倒好,被人堵這了。
“誤入?”獨臂老者冷笑,“知此地者,隻我徒兒。”
“真是誤入。”
“怎的這般不聽話。”
老者嘴角微翹,上一瞬還在石台坐著,下一瞬便如鬼魅般到來,乾枯的手掌,攜強勁的掌風抓了過來。
嗖!
趙雲反應足夠快,腳踏風神步,瞬身遁退。
“好俊的身法。”
老者陰笑,並未追殺,而是抬了手臂,張開了乾枯的五指,朝向了趙雲,掌心真元淌溢,有漩渦演化。
後遁的趙雲,頓覺一股恐怖的吸力,強到讓他無法抗拒,本是倒退著,因這股吸力,又被吸向了老者。
錚!
危機關頭,他豁的出劍,一劍風雷貫長虹。
“不自量力。”
獨臂老者滿目輕蔑,隻伸了兩指,不偏不倚的夾住了紫霄劍尖,任趙雲如何催動真元,也難刺進半分。
嗡!
老者一指輕彈,震的趙雲翻飛,紫霄劍劇烈嗡動,頗有炸碎的前兆,他也好不到哪去,被震的五臟劇痛,特彆是持劍的手臂,臂骨已裂開,有鮮血淌流。
除此,變身術也被震散,當場顯真身。
見其尊榮,老者雙目微眯,趙雲與他記憶裡一人頗像,特彆是那雙眼,同樣的深邃,且是同樣的睿智。
噗!
趙雲終是站穩了,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傷的不輕。
這便是真靈境與玄陽境的差距,更莫說差了一個大境界還多,真要正麵硬乾,他一個回合都撐不住的。
“趙淵是你何人。”
獨臂老者笑看趙雲,他的笑,讓人毛骨悚然。
“不認得。”
趙雲回的乾脆,微不可查的掃看四方,得想法逃出去,可看了一圈兒,這地宮貌似隻有石門一個出口。
至於與趙家的關係,自是矢口否認。
還是那句話,他非孤家寡人,無論何時何地,都得藏好身份,可不能給趙家惹麻煩,一個家族,若是被一個玄陽境第八重盯上,這輩子都彆想再安生了。
“那這個,你可認得。”
獨臂老者幽笑,手中多了一物,乃是一個香囊。
趙雲見之,皺了眉頭。
那香囊,他自是認得,因為那是他的,已經丟了很多年,是娘親為他繡的,之所以能一眼認出,是香囊上的那個“雲”字,用的是単鳳刺繡,乃她娘親的獨門針法,看似簡單,實則複雜無比,莫說忘古城,縱整個大夏朝,也絕尋不出第二個,無人能模仿,他很疑惑,娘親給他織的香囊,為何在老者這。
“果是趙淵的寶貝兒子。”
獨臂老者笑的森然,嘴角還掀起了一抹凶殘的弧度,那雙渾濁的老眸,也猩紅一分,眸光不止嗜血,還多了暴虐,無需再問,從趙雲神色,便已得出答案。
趙雲未言語,眉宇皺的更深。
這個詭異的獨臂老者,認得他的父親?
“認得,自是認得。”老者獰笑,似能讀出趙雲心語,正因能讀出,才露了森白的牙齒,笑的陰森不堪,“他的妻、你的娘親,便是老夫震碎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