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說道“叫他過來吧。”
“諾!”
仆役轉身出去,沒一會兒領過來一個一身錦袍身材粗壯的青年。
那青年走路很快,到得櫃台這邊,也不施禮,瞪著櫃台後邊的掌櫃甕聲甕氣的問道“你便是這雲雀樓的掌櫃?”
老掌櫃有些不悅,不過一輩子跟達官貴人打交道,早就養成了忍氣的功夫,不動聲色的說道“老朽正是,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那青年挺了挺胸,大大咧咧說道“某叫張慎鐵,鄖國公乃是某之堂叔。”
就好比“我爹是李x”一般,傲氣十足!
老掌櫃眼皮跳了跳,皮笑肉不笑道“嗬嗬,失敬失敬。隻是不知張小郎君前來,有何賜教?”
不過是給你一些顏麵才見見你,還真當你家那位大總管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
或許在彆人眼中那的確是開國功勳、一道總管,可是在咱家申國公眼中,嗬嗬,那就是個屁……
這小子瞅著有些楞,還是早早的打發掉,回頭好去補個覺,年紀大了精神不濟,睡眠不足便一點精神頭都打不起來……
那張慎鐵瞪著老掌櫃,大聲說道“賜教不敢當,隻是你家這粥棚都將咱家店鋪給擋住了,叫咱如何做生意?”
老掌櫃微微一愣,看向一旁的仆役。
仆役趕緊上前,小聲在他耳邊細說緣由……
卻是“雲雀樓”的生意太好,尤其是早餐期間每每大堂內座無虛席,諸多晚來的客人找不到座位隻得離去。有錢賺不到對於任何生意來說都是不可饒恕的,故此前日老掌櫃便打發仆役在門前臨街打折了一個簡易的粥棚,供給那些身份差一些的顧客用餐,如此一來昨日的早餐的銷售額差點翻了一翻。
隻是老掌櫃精神頭有些不濟,天寒地凍的他也懶得出門,這種事情自然是吩咐下去就好,根本不知道這個粥棚搭得是個什麼樣子。
居然將人家隔壁的門麵給擋了一半……
這確實過分了一些。
老掌櫃點點頭,便想吩咐下人將這粥棚拆了,或者縮減一些,總不能不讓彆人做生意,高家雖然身份尊貴地位超然,但向來都是以和為貴,從不仗勢欺人。
孰料他尚未開口,便見到麵前這個張慎鐵瞪圓了一雙牛眼,醋缽大的拳頭揮舞了一下,囂張的說道“若是曉事的,速速將那粥棚拆去,那便罷了。如若不然……”
精神懨懨的老掌櫃陡然睜開了眼睛,目光銳利,語氣冷然“不然又如何?”
我自己拆,那是給你麵子,是咱們高家大度!
居然還敢威脅我高家?
張慎鐵哼了一聲,鼻孔朝天“如若不然,小爺就動手替你拆!”
他這句話的聲音很囂張,也很大,說完之後原本吵吵嚷嚷的大堂裡陡然一靜。
食客們全都扭頭望過來,紛紛驚愕。
這傻子是誰呀?
老掌櫃氣笑了,連連點頭,氣道“好好好,果然有膽色,那是不是要連這雲雀樓也一並拆了?”
張慎鐵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居然點頭道“若是惹急了小爺,那就拆了!”
這回不僅僅是食客們呆住,就連老掌櫃也有些懵。
都說那房二是長安第一號棒槌,現如今看來這個名頭要退位讓賢了……
這個二楞子可是比房俊還要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