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漫聽這聲音覺得有些耳熟,轉過身看向剛剛說話的那個人。
離她不遠處的地,站著一個身寬體胖的男人,一身膘壯的肌肉在鐵甲下鼓動,隨著笑聲,身上的肉也跟著抖。
是馬禹。
宋漫再記得這個人不過了。
在南蜀的時候,這個人急功近利,很看不過自己,看著自己受蕭譽器重,小肚雞腸,最是捧高踩低。平時在朝堂上彈劾了自己不少。
南蜀武將官員製度明顯,上朝的朝服有專門代表自己品階的標誌。
馬禹的朝服胸口處繪著南蜀的國花,上麵有著二品的標識。
自己死後,這個馬禹靠著溜須拍馬,竟然混到了二品。
要知道那個時候他處處被自己壓得沒有出頭之日,還隻是一個五品的副將。
真是諷刺。
宋漫嘴角勾著一層冷意。
“我回隴有沒有人,跟你沒有關係吧?”
“呦嗬……”馬禹沒有料到宋漫會這麼頂嘴,這裡畢竟是南蜀的地盤,她隻身一人,就像羊入狼羣。
不知道是她膽大,還是她無知無畏。
“看著你嬌嬌弱弱,沒想到脾氣倒還挺硬。”馬禹上前一步,敦厚的身子像是一堵牆,把宋漫的視線擋了不少。
“你回隴有沒有人確實跟我沒有關係。”
“這上門拜訪親戚都知道要拿禮,回隴來南蜀是進行和談的,你什麼都沒有,拿什麼東西來和談,你們回隴的誠意又在哪裡。”
“莫不是回隴想空手套白狼不成。”馬禹不屑,他早就看清了回隴那幫人的嘴臉。
“這就是我和南蜀皇上該談的事情了,你一個大臣難不成想替你們皇上先跟我談?”宋漫立身於風暴的暴風眼中,神色自若,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淡定模樣。
她代表的是回隴,但是他馬禹呢?
“我……你少胡說八道!”馬禹結巴了一下。
按照她的話來說,如果他越過皇上和她談回隴南蜀和談的事情,以他們這個南蜀皇上的多疑心,必定是要懷疑自己的用心的。
自己好不容易爬上二品的位置,可不能因為這個女人的一句話毀於一旦。
“就當我是胡說八道好了。”宋漫無所謂的聳聳肩。“那你還想不想跟我談談回隴的誠意?”
“既然你想聽我就跟你說說好了……”
“等等!”馬禹及時喝止,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當看到宋漫得意的表情,馬禹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瞬間惱羞成怒“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先不說你們回隴派你一個女人來南蜀,帶著多大的誠意,光是隻有你一個人來南蜀就這是輕視!”
“你就算帶著天大的誠意來也沒用!”
他當然知道為什麼隻有一個女人來了,回隴使團在路上遇襲的消息早就是他們這兩天的談資。
皇上已經明確的下令,一旦回隴的人來了,一切裝作不知道。
討伐回隴的軍令勢在必行,要不是維持那一層紙不能捅破,馬禹早就把這個女人給捏碎了。
宋漫看著馬禹那得意看戲的表情,就差沒有把幸災樂禍掛在臉上了。
她的眼底帶著算計。
“我還是那句話這個就是我和南蜀皇上要討論的事,你說的這麼絕對難道你的決定能代表你們皇上?”
“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