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先生回來了,似乎整幢房子裡就隻有他一個人而已。哦,現在還有郭先生您也回來了。”
“謝彥文呢?他還沒回來麼?”
“老倫敦沒看到呢,就像是老倫敦也沒看到謝先生是何時離開的一樣。”
程煜和蘇溪走進了大廳,老倫敦看到他倆,周身的LEd燈閃爍著說:“程先生,蘇女士,你們也回來了。”
“鄧景亮回來的時候,你看到了麼?”程煜問,“那是什麼時間?他狀態如何?有沒有受傷?”
最後這兩個問題,是幫柳漫漫問的,程煜估計,這會兒柳漫漫也差不多該溜達到台階下方了。
“鄧先生是五點三十分左右回來的,看起來很狼狽,身上的衣服破損了不少,臉上似乎也有些劃傷。而且他走路似乎有些不太穩的樣子,搖搖晃晃的,就像是主人喝醉酒時候的樣子……”
聽完老倫敦的回答,屋裡三人都皺起了眉頭,這似乎說明鄧景亮和謝彥文之間發生了極為激烈的衝突,但如果真是如此,程煜和柳漫漫又怎麼會毫無察覺呢?就像他倆所說的那樣,在這兩人之間發生衝突的時候,他們幾乎不可能出現在彆墅後方通往海邊的路上,因為那時候老倫敦正在往彆墅“滾”。而程煜和柳漫漫卻都說他們什麼也沒發現。
如果真的是謝彥文殺了鄧景亮在拋屍,他們沒發現也正常,因為那沒什麼動靜麼。但既然是倆人之間爆發了這種衝突,最終似乎是鄧景亮略勝一籌乾掉了謝彥文,而他本人也受了不輕的傷,以至於他回來的時候腳步踉蹌站立不穩,這種以命相搏之下的動靜,程煜和柳漫漫一點兒都沒發覺,這多少有些令人覺得奇怪吧。
柳漫漫的腳步聲出現在三人身後,隨後她的聲音也傳了出來:“看來是一個狗咬狗的故事啊,五點半左右,我當時正跟大神分開不久。唔,我倆從碼頭分開,差不多是五點一刻到五點二十左右吧?”
程煜點了點頭,說:“嗯,差不多。如果鄧景亮和謝彥文在島上打鬥,我們應該多多少少會有些發現。哪怕他們的聲音傳不到我們的耳朵裡,但隻要有打鬥,樹林裡的那些飛禽走獸,總不可能如此安靜。先上樓看看吧,看看鄧景亮怎麼說。”
“正該如此,與其我們在這裡胡亂猜測,不如直接去問當事人。”郭平安一步繞過老倫敦,朝著樓梯衝了上去。
程煜等人見狀,也都紛紛跟上,老倫敦在四人身後說道:“如果沒有彆的事情,老倫敦要去繼續準備晚餐了哦。”
上樓之後,郭平安衝到鄧景亮的房門口,重重的敲了兩下。
嗯,更準確的說,是狠狠的拍了兩下。
“鄧景亮,鄧先生……”郭平安的聲音極大,在彆墅這小小的空間中回響,震得後邊跟上來的三人耳膜生疼。
“呃……郭大哥,聲音不用這麼大,我想鄧景亮應該聽得見。”程煜見郭平安還想繼續大喊,趕忙上前阻止,郭平安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操之過急了。
而正在此刻,屋裡也傳出了一些動靜,房門似乎傳來解鎖的聲響,這說明屋裡有人正在開門。
門內,屋中,站著的果然是鄧景亮。
正如老倫敦所言,鄧景亮的臉上有好幾道劃傷,好在都不太嚴重,不至於破相。此刻顯然是清洗過了,身上的衣服也更換過了,倒是沒有老倫敦說的那麼狼狽不堪。
“郭大哥,呃……你們都來了。”
“發生了什麼?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郭平安倒是一句客套話都沒有,直奔主題。
鄧景亮的視線越過程煜和郭平安之間的縫隙,望向站在最遠處的柳漫漫,嘴唇不自覺的抿了抿,似乎是在用這種不易察覺的方式告訴柳漫漫,自己沒事一樣。
“傷是我自己弄得,大概是在樹叢裡被樹枝劃傷的吧。”鄧景亮解釋道,然後說:“要不咱們下樓說?”
的確,這麼站在走廊裡,一人在裡四人在外的,的確不太方便說話。
“聽老倫敦說你回來的時候踉踉蹌蹌的,是不是腿受了傷?方便下樓麼?”程煜假作關心的問了一句。
鄧景亮苦笑搖頭,說:“多謝大神關心了,不過我沒事了,隻是腦袋還有點兒暈,但應該沒關係。”
郭平安一手架住了鄧景亮的腋下,說:“沒事,我扶著他點兒,你們先下去。”
程煜和蘇溪以及柳漫漫先行下了樓,隨後看到郭平安幾乎是把鄧景亮直接給抱了下來,鄧景亮也是滿臉苦笑,無言以對。
坐在了壁爐旁邊,鄧景亮說:“能不能麻煩哪位幫我倒杯威士忌?”
程煜走到壁爐旁的桌邊,拿起那瓶灌裝在水晶存酒器裡的威士忌,問郭平安等人要不要,隻有柳漫漫說也來一點兒,於是程煜倒了三杯,拿了回來。
鄧景亮拿起那杯威士忌,一飲而儘,然後將身體靠後,半躺在沙發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才說道:“真是沒想到啊,我說幫蘇女士回來取藥,沒想到差點兒就跟諸位天人永隔說拜拜了。”
“是謝彥文對你下的手?他人呢?”郭平安著急的問。
“我不知道他現在去了哪兒……”
“他沒死?”蘇溪大驚。
程煜沉聲道:“諸位,咱們要不然還是讓鄧景亮自己按照時間線敘述吧,咱們這麼七嘴八舌的,其實很耽誤時間。”
蘇溪和郭平安點點頭,郭平安說:“抱歉,主要是太著急了,鄧先生,你接著說。”
鄧景亮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等其充分濕潤之後,說:“我回來之後,在樓下跟老倫敦閒聊了幾句,然後就說上樓拿藥麼。上去之後,我從屋裡拿了藥,出來的時候,聽到走廊另一頭有個不知道是什麼的聲響,我下意識的就想去看一看,可結果,剛走了兩步,我就覺得腮幫子上仿佛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樣,微微一疼,我伸手一摸,發現是一根鋼針,然後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