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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兜頭吹過來,兩個人無比清醒。
蘇芮驚出一身冷汗,抓著蔣霜的手快步走開,到最後直接用跑的,生怕慢一點,又會被叫住。
從橋下跑回去,是條宵夜燒烤街,燈火通明,看見人,才放心地停下來,跑得急了,兩個人都累得不停喘氣。
“霜霜,我剛才真的要嚇死了”蘇芮氣息不穩,腳底還發著軟,她抓著蔣霜的手臂,借力站穩。
蔣霜麵色透白,也好不到哪去。
經過這遭,兩人再也不敢繞路,老老實實走人多的道。
蘇芮跟蔣霜說前段時間才發生過一次惡性事件,因為攤位矛盾,對方叫來一些混混,有人直接持刀,將人捅成重傷,她剛才腦子裡一直在想,這些人要真對她們下手怎麼辦,這些人什麼都敢做。
蔣霜心有餘悸,握住她的手“以後彆再抄近路了。”
“我再也不去那邊了,今晚的事我都不敢跟我爸媽說,肯定要被教育一頓。”
“現在沒事了。”
“嗯嗯,你當時說傅也的時候我都懵了,我真怕他不幫我們,幸好,他還有點良心。”蘇芮輕哼一聲,對這種人仍然喜歡不起來。
長得好看也不行。
蔣霜手裡還有傅也塞的兩百塊錢,新錢的緣故,比一般錢要硬,邊緣抵著掌心。
兩人回到蘇芮家裡,蘇芮爸媽還沒睡,看電視等著女兒回家,蔣霜在身後,乖巧叫了聲叔叔阿姨。
“快進來,叫蔣霜是吧,芮芮經常提起你,說你們是最好的朋友。餓不餓,要不要煮點宵夜給你們吃”
蔣霜拘謹擺手“不用不用,我們不餓,您彆麻煩了。”
蘇芮擋在她前麵,道“我們現在都還撐著呢,你們就彆管我們了,我跟霜霜先回房間了。”
“行,早點休息。”
蘇芮拉著蔣霜溜回房間,又找來自己的睡衣給她,結伴去洗澡洗漱,折騰完再折回房間,仰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聊天,被子有紗邊,軟乎乎的,有馨甜的味道,房間裡有書桌,帶大麵圓鏡的梳妝台,這些距離蔣霜生活很遠。
聊到半夜,蘇芮還不肯睡,蔣霜眼都睜不開,讓她放過自己,蘇芮抱著被子說好吧,又抱住她胳膊說跟朋友一起睡的感覺真好。
蔣霜習慣性地很早醒來,但不好意思自己出去,換好衣服叫醒蘇芮,蘇芮看到時間氣笑了,轉過身又睡過去,等她睡醒,再出去,蘇芮父母已經出門,買來的早餐放在桌上,吃完,蔣霜起身收拾碗筷。
蘇芮讓她彆管了,有人會收拾。
蔣霜笑了下“趁手的事。”
從蘇芮家離開,蔣霜沒直接去車站,她還有件事,那兩百塊不還回去,她無論如何都不安心。
怎麼還要先找到傅也。
蔣霜不知道傅也在哪,隻想著縣城不大,混混們有常待的地方,她想著去碰碰運氣,最後還真讓她找到了人,成群的年輕男生,走哪都顯眼,傅也那張臉尤其突出,她不敢這麼直接過去,就隔著一條街跟著,找機會把錢還回去。
一連跟了兩條街。
到底是第一次跟蹤人,蔣霜生怕跟丟,目光緊追那邊,好幾次差點都撞到人。
“對不起對不起。”她道著歉,瞥眼,一群人已經停在網吧樓下,碰著了熟人,停下來聊天。
傅也也在其中,回著手語。
對方拍拍他的肩膀。
蔣霜小心地在觀察。
對方給傅也遞來一支煙,他遞到唇邊咬住,一支打火機伸到麵前,點燃一小簇火苗,他低頭,點燃了煙,就這麼抽起來。
薄霧裡,傅也撩起眼皮,似乎往她的方向看了眼。
蔣霜唰地低下頭,又想起自己本來就是來找人的,沒道理躲,又抬起頭,隻看到他挺拔的側臉,看向的是另一邊。
一行人開始上樓。
蔣霜抓著書包垂下來的帶子,有些焦急,但也不能跟著上去。
怎麼辦
等著,上去了,總會再下來。這兩百塊錢她今天一定要還回去。
傅也跟身邊的人不一樣,他要做的事不多。
跟明緯養的兩隻凶神惡煞的黑狗一樣,平時繩子栓著,生肉骨頭喂著,必要時候,能咬人就行。
從某種方麵來說,他就是隻咬人的狗。
傅也其實很早發現蔣霜,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的跟蹤。
一行人走上網吧,在一片煙跟泡麵混合味道裡,選了位置,先開個機子。
他對遊戲並沒多少興趣,也許是少了聲音的刺激,但沒事的時候還是會過來,單純隻是消磨時間。
在這裡,可以一個人待著。
到中午,一些人叫網管泡泡麵,傅也關掉遊戲界麵,下樓去,樓下支著個餛飩攤,有人伸手,招呼他過去坐,他坐下去,餘光裡,還能看見那個身影。
瘦瘦的小小的,不再是呆愣愣地站著張望,找了個地方坐著,拿了本書,嘴唇翕動,可能是背單詞,背一會抬起頭,視線小心翼翼地掃過來,看了眼,又繼續低頭看書,周而複始,有心要死磕。
倔的要死。
餛飩上上來,冬日裡冒著白霧熱氣,他低頭呼呼吃著,幾分鐘見底,扯了張紙胡亂擦了下嘴,身體往後倒,隨手扯過身邊的人。
蔣霜等到中午,感覺到餓了,買了碗最便宜的麵,坐在門口的桌子上吃,吃完還是沒看見人,隻好拿出書來背單詞。
單詞背完好幾頁,又折回回去鞏固了兩遍。
人終於是下來了,但還是一群人,她開始懷疑她能不能等到他落單的時候,最晚也隻能等到末班車。
再等等,蔣霜視線落回書裡。
“nfir,證實”
店門被推開,進來的人卻並往裡走,而是在她麵前停下來,男士運動鞋,連鞋帶都臟兮兮的,她抬頭,看到一張有些陌生的人,瘦長臉,眼睛細長,隔了會兒才記起來是昨晚給傅也做手語翻譯的那個。
“也哥讓你回去,他不會見你的。”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