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霜才反應過來,傅也看見自己了,叫人過來帶話,她抿唇先從口袋裡拿出那兩百塊錢,遞過去“那麻煩你把錢還給他。”
對方掃了眼,卻沒接“也哥說了,你們分手了,這兩百塊錢就當是你的分手費,拿了錢就走人,以後彆再來糾纏了。”
話裡的意思蔣霜能聽懂,他不想再看見自己,但是這兩百塊錢莫名其妙,她怎麼也不能收。
蔣霜站起來,將錢塞給對方“你跟他說,我不要錢,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那不行,也哥沒說要把這錢拿回去。”
“我說了,我不要錢,以後也不會再糾纏他。”蔣霜板著臉,麵容倔強清冷。
沒想到對方比她還死腦筋,傅也沒交代的事他肯定不做,在他看來,分手後還給錢,說出去也好聽,拿回來算怎麼回事,那不是給兄弟臉上抹黑嗎
錢又被塞了回來。
“我就是個帶話的,話帶到了,我的事就算完了。”他怕錢再塞回來,說完就跑,跑到一半回頭看一眼,挺好看一姑娘,怎麼舍得說甩就甩了呢。
飽漢不知餓漢饑
蔣霜皺眉,再看餛飩攤哪裡還有傅也的身影,手裡的兩百塊被來回塞,已經皺成一團,她隻能展開,折好,又揣進口袋裡。
一直快到五點人再沒下來過,回去就隻剩最後一趟車,蔣霜收回書,拉上書包拉鏈,背上往車站去。
這錢她遲早要還回去。
車站裡湧出數個年輕人,一些染著黃毛,眼神不善,跟傅也混的那堆人一樣。
因此,蔣霜多看了眼。
那群人迎麵走過,為首的雙手插兜,裹緊大衣,吸著鼻子,吊兒郎當的。
“連殘疾人都打不過,你們以後還怎麼混”
“他又聾又啞,倒是不耽誤打架,打起架來,眼都紅了,跟野狗似的,逮著誰咬誰。”
“明緯現在嘚瑟的很,明目張膽地搶地盤。”
“我就說你蠢得很,把狗先弄死了,你看他還能怎麼叫”
“”
蔣霜不自覺地慢下腳步。
那些人從她身邊擦過。
“把家夥拿上,不找回點場子,以後混個幾把。”
“”
蔣霜如遭雷擊,腦子裡有瞬間停滯,她還沒來得及去想,她穿過馬路走到另一條,起初還是走的,到後來直接用跑的,一刻不停地往網吧的方向跑。
她得趕在他們前麵找到傅也。
蔣霜一路跑到網吧,這次直接上了樓,她第一次到這種地方,被裡麵的空氣嗆住,在網管問她是不是要開機,她說找人,就往裡麵走。
目光掃過裡麵的人,根本沒看到傅也。
她心焦如焚,腦子裡不斷地閃過傅也被打的畫麵,小混混街鬥致死的消息在他們這裡已經不新鮮,她不想又多一個,出事的那個人還是傅也。
蔣霜看到了前麵帶話的人,她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問傅也在哪,對方以為她還不死心,搖頭說不知道,她將路上聽到的又說了一遍。
“真的假的有人要來鬨事”
蔣霜不住地點頭。
他又問對方長什麼樣,她大概描述了一遍,他跳起來,罵了句臟話“靠,他們來找死啊”
“傅也在哪”
他擰眉有些茫然,仔細想了下“不知道啊,也哥走的時候沒說,可能是回他的住的地方了”
“他住哪”
他說了個地址。
菜市場那邊,還挺偏的。
細長眼說要去叫兄弟,蔣霜不放心,往菜市場那邊跑。
天眼看著就要晚了。
蔣霜已經看到菜市場,從菜市場的邊上進去,是自建的居民區,都想多占一點土地,房子修得密集,隻留出窄窄的巷子。
她咬牙進去。
裡麵曲折,光靠細長眼的描述,蔣霜根本找不到傅也的住處,慌亂中,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不小,將她整個人拽了過去。
蔣霜驚呼一聲,直到看到傅也的臉,戛然而止。
傅也偏著下顎,抿著唇,打了個手語你怎麼過來了
蔣霜慌張地邊說邊比劃,讓他快跑,有人要來尋仇。
傅也就那麼看著,神色平淡的出奇。
蔣霜臉上都是濡濕的汗水,頭發貼著白皙皮膚,兩個人隔得很近,她呼吸不穩,胸口不斷起伏。
看起來跑了很長一段路。
那些人找他尋仇,她來乾什麼就那麼大點膽子,被一群人圍住說幾句話都害怕的人,知不知道什麼是鬥毆
蔣霜隱約聽到外麵響起說話聲,很像是她在車站撞見的那批人,她睜著眼,神色慌張說那群人來了。
他擦著蔣霜的肩往裡走,輕車熟路摸到潮濕角落處,一腳踩上綠漆鐵皮垃圾桶,單手撐上圍牆,直接跳了上去。翻身的動作輕巧,他蹲下來,雙手擱在膝蓋上,黑漆漆的眼神望著她。
蔣霜愕然,第一反應是不行,她做不到。
要不然她還是就這麼出去,他們要找的人是傅也,不是她。
但傅也用眼神告訴她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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