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再度來醫院,孟冬意遲遲未見美國的專家團隊,詢問得知他們早就到安城了,隻不過沒和這邊的醫院聯係,至於人被扣在哪裡,就算醫生不提醒她去問問請團隊的負責人,她也猜到和段舟脫不了乾係。
如果彆的事情她有耐心和他耗下去,事關孟絳的病情,孟冬意不得不主動去找他。
他電話一直沒換過,她一撥就通了,那邊沉靜著,似乎在開會,隱約聽見秘書彙報工作的聲音。
“什麼事。”段舟問。
“彆明知故問了,你覺得我找你是為了什麼。”
“複合嗎。”
“你怎麼有臉問出口的。”
段舟麵色平緩,“我問都不能問嗎。”
彆人的無賴是明晃晃寫在臉上的,他是刻入骨髓裡的,接到電話不問她是誰,反問什麼事,不恰恰說明他就在等她這個電話嗎。
“把我媽的專家團隊放過來。”孟冬意開門見山,“她現在情況你是知道的,耽誤一天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那邊笑了聲,“意意,你應該感謝這些年我留她一條命。”
是看在段年的麵子上,也因為孟絳是她的母親。
現在孟絳病入膏肓,不能自已,可是以前呢,她是怎麼拆散段家的,他們都清楚。
孟冬意當年是被他威脅和他在一起的,為的是拆散孟母和段父,可她心裡難道沒數嗎,難道不是知道自己母親做的齷齪事才和段舟達成合作的,難道不是因為心虛,才任人擺弄的嗎。
母債子償嗎,就算她償完了,段舟對孟絳也沒到當成丈母娘供著的地步。
“那你要怎樣。”孟冬意的語氣慢下來,“你要是個人的話,就彆提太過分的要求。”
“我不是人。”
他口吻實在太理所當然。
於她聽來覺得可笑,於偌大的辦公室高管們聽來就上不得台麵了,段舟淡然掃了眼會議桌兩排的管理層,將手機扔給秘書,讓他去處理了。
秘書自然秉公辦事的口吻,告知孟冬意主家在開會,開完會還要去接孩子放學,沒空和女人約會。
估計把孟冬意當成段舟的追求者了,語氣禮貌卻也疏離。
現在鬨得這局麵,她真成求人的那一個了。
段舟不是第一次刷新她對下限的認知,孟冬意整理好思緒後就去公司堵人,他公司自然沒那麼好進,想見到他更是難上就難,他就是故意讓她走這麼一遭,故意看她難堪。
傍晚天邊昏淡,粉霞點綴,落日拉長人影。
孟冬意堵在停車場的出場口,環手抱胸,等太久了,踩著板鞋的雙腳微微酸痛,鬢邊冒著細小的汗珠。
賓利慕尚裡,秘書詢問後座的男人;“段總,前方有個女人。”
公司出場口保密性很高,不知道她是怎麼溜進來的。
“她怎麼在這裡”段舟問。
“應該是今天打你電話的追求者,我本來按您的意思打發
了她,沒想到她這麼頑固不靈。
我什麼時候讓你打發了她段舟擰了擰鼻梁,“我讓你處理是和她聯係,你怎麼聯係的。”
“不和之前那些女人一樣嗎。”秘書嗅到空氣裡的炸藥味,暗道不好,能讓正在開會的頭兒接電話,這個女人怎麼可能和之前那些一樣。
“你明天不用來了。”段舟開門下去,走到駕駛座拿來鑰匙。
秘書縮腦袋走的時候,孟冬意剛好過來,烈日炎炎,她應該是奔波了一下午,眼裡沒有疲憊,隻有漠然的諷刺。
她和七年前的模樣差不多。
甚至更漂亮,成熟得很有女人味,穿的很簡單,長風衣,裡麵是束腰毛衫和短牛仔褲,一雙俏生生長腿十分惹眼。
“上車。”段舟說。
她沒動,“滿意了嗎。”
讓她等他,守著他,求著他不是他想看到的嗎。
孟冬意可以聯係唐複或者直接進公司找他,同樣是拉下臉她選擇最讓他心滿意足最卑微的一種,就在這裡等著。
微風拂過,段舟隻覺刺骨,他沒解釋其中緣由,乾脆替她拉開車門。
“說吧,這次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孟冬意依然沒反應,“陪你做噯嗎。”
車裡的檀木香似有似無傳來。
砰地一聲,段舟合上車門,摸了根煙點上,視線沒再看她,再平靜的心緒都很難不被她紅唇蹦出的兩個字乾擾,他的惡劣和狡詐從不掩飾,狐朋狗友都認他是個畜生,一起長大的妹妹都沒放過早早將人要了,他骨子裡的惡和邪念從未被斷過。
“你是這樣想我的嗎。”他再出聲變得沙啞。
“難不成你有什麼值得我為你往好處想的優點嗎。”
“那行,每天三次,早中晚都來陪我。”
孟冬意唇角的嘲諷一僵。
青灰色煙霧繚繞,男人麵龐變得難以捉摸的陰冷,“而且我不喜歡戴,你自己記得吃藥。”
“罵你禽獸都是臟了禽獸。”
“不都如你所願嗎。”
是她先過來提的。
那他順手推舟說下去好了。
當初她把意外懷孕這件事也推給他,咬定是他故意的,木已成舟,他拿不準證據證明自己無意,隻能背負了罪名,也認過錯,但無濟於事,她還不是走了。
威脅她的人是他,他卻從來不是掌控全局的贏家,一身硬骨頭,軟肋卻在她。
孟冬意站在不遠處,隔著一層迷霧,誰也看不清誰。
也許再過幾秒她會答應這個要求。
段舟沒給那幾秒的時間,靜靜掐滅了煙蒂,“我要去接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