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他又說“你多陪陪孩子,你媽那邊我會安排。”
“什麼意思。”
“你陪他就行。”他說,“彆的不用管。”
她剛才說的是很誘人。
段舟這些年沒有過其他女人,連娛樂場都不
再去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再難耐也不過是拿著她留下的一些衣物自己解決,一直靠著幻想中存活,夢裡夢外的人突然出現,他不是不想,是沒法再重蹈覆轍了。
滿足自己那畜生要求,倒不如讓她更自由些,多抽出點心思陪陪孩子。
孟冬意沒想到他能變得像個正常人,抿了抿唇,“我不怎麼會帶孩子。”
“帶孩子和陪我睡,你自己選。”
“不過我可以學。”
段舟坐上車,把車的副駕駛車門開到她跟前,“上來。”
“乾嘛。”
“接他放學。”
孟冬意上去了,無非是帶孩子唄,她不是不會,是不太願意和他們接觸罷了。
比起第二個條件,陪孩子顯然更輕鬆。
“把東西收拾下,今晚住過來。”段舟說。
“為什麼”
“他需要媽媽。”
她的問題問得很離譜。
這些年沒見到孩子,還能冷血到問為什麼要和孩子住一起。
“我也有要求。”孟冬意說。
“你說。”
“第一,我母親那邊不可以再有任何變動,我要她安穩地治療。”
“可以。”
“第二,我隨時都可能走,我不希望受到阻攔。”
他沒說話。
孟冬意看著他,繼續說,“第三,我可以住過去,但你不可以對我有非分之想。”
“什麼是非分之想。”
“就你剛才想的那種。”
“想都不讓想”
“不讓。”
段舟長指敲了敲方向盤,目光平視前方,“做不到。”
自由意誌本來就是無法控製的。
她瞪他一眼,他好像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她,毫無誠意。
一路無話抵達學校附近,路兩邊停滿了私家車,家長領著孩子人來人往好不熱鬨,國內的學校要比國外安穩太多,孟冬意很久沒看到這般熱鬨和睦的場景了。
“這麼多小孩,你不過去找他嗎”孟冬意看了眼置身不動的段舟。
“他會自己找車。”
“這麼多車他怎麼找,迷路怎麼辦。”
“你關心他迷路嗎。”
這麼多年什麼都沒問過,現在關心他迷不迷路算什麼意思。
孟冬意自知理虧,索性彆過臉沒去理,她不像段舟常來接孩子,不知道怎麼個流程,但見其他孩子對父母的車都非常熟悉,勾勾脖子看一眼大抵能認出來。
看著孩子往父母這邊小跑的情景,她心底莫名泛起漣漪。
那孩子出生後她沒看過幾眼。
對那時的她來說,自由比任何都重要,而孩子是束縛,是包裹,也是無辜的血肉,和她流淌一樣的血液,是她懷胎十個月生下來的一個血脈的孩子。
就這樣被割舍了,她把他看成段舟的一部分,棄而遠之。
可當年淬骨的恨意隨著時間磨得殆儘,殘留的隻剩下飽經風霜後對這座城市和這裡人的漠然,回憶這一路,踩在刀尖上行步,她在漫天戰火中抱起過哭泣的孩童,自己的孩子呢,碰都沒碰過,一眼都是奢望。
當段年看到他們的車子直線跑來的時候,孟冬意的目光呆滯到一瞬不瞬,不是冰釋前嫌,是意識到那團小東西,不是任何束縛。
“孩子的戶口在你名下嗎。”孟冬意問段舟。
“不然呢。”
“能遷走嗎”
段舟瞬時反應她在想什麼,冷笑,“我養了七年,你想遷到哪裡去。”
她怎麼敢想的,不僅要自己走,還想帶著孩子一起走,究竟是他做了什麼心軟的事情,讓她產生這種錯覺。
知道不可能,孟冬意深呼吸,“我就問問。”
不遠處的段年越來越近,看他往自己這邊過來,孟冬意無意識地抬手,段年卻好奇又陌生地看她一眼,走到段舟的跟前,沒敢牽他的手,小心翼翼挪到他的身側,抬起臉蛋,欲言又止。
旁邊停靠的車子是段年同學家的,小同學和段年打招呼“哇哦,段年,今天你爸爸媽媽都來接你放學啦。”
段年看向孟冬意,認真解釋“她不是我媽媽哦,她是我的阿姨,不對,是姑姑。”
孟冬意一怔。
刹那間,身上的血液莫名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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