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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意要住在這裡,保姆給安排的房間是樓上的客房,裡麵的日常用品都已經準備妥當。
孟冬意看著這些擺設隻覺得熟悉。
從她進這個門開始就很熟悉。
這邊彆墅區是段舟方便段年上學購置的,裝修風格和他們常住的地方大同小異,段舟這人向來古板無趣,用的東西亙古不變,不會變花樣為生活添置樂趣。
很難想象他是哪根神經出現問題,才會把新的學區房也變得和他們之前的窩巢一樣x冷淡的。
孟冬意把包往床上一扔,簡單洗漱之後越看熟悉的房間裝飾越覺得瘮人,窸窸窣窣從包裡摸出一隻女士長煙,薄荷爆珠,打火機沒在,她去樓下找火。
真是稀奇,段舟家裡居然沒有打火機,以前他不是常年煙酒不離身的嗎,現在呢,有孩子之後,每天晚上的興致從泡吧變成給孩子輔導作業了嗎。
翻來覆去沒找著,她不得不去廚房借火,燃氣是新型的,找開關又找了許久,好不容易看到那點星火,將煙尾遞過去,剛洗過的長發披散在肩上,有幾根無意飄落,碰到火點,空氣裡彌漫著焦硫味,刺鼻。
“你在乾嘛。”背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孟冬意嚇了一跳,跟個做錯事的小孩,倉促望過去,看到段舟後神色恢複常態,“關你屁事。”
她還以為保姆來了,自己鬼鬼祟祟的跟個賊似的怪不好意思。
段舟走過來,看到她手裡的薄荷煙,“抽煙了”
她臉上神色淺薄,還是那句話,關他屁事。
她身上著了身圖案簡單的睡衣睡褲,黑白配色,領口有點粉,是很難得在她這裡出現的嬌嫩的顏色,加上長發披散的緣故,晚上的孟冬意比白天要柔和一些,眼裡的戾氣也在減輕。
“要抽出去抽,我不喜歡廚房有煙味。”他說。
“知道了。”她沒慣著他,“我換身衣服。”
“”
“去彆的男人家抽,他們應該沒你這臭毛病。”
“”
段舟站在門口的位置將路完全堵死了,迎著她的冷笑,“你出去下試試。”
她“切”了聲,他不來的話一根煙都抽完了,也省得兩人吵架。
好不容易點燃的薄荷煙還沒送到唇邊,就被段舟掐住了腕,他每次弄她手腕的力道都很大,一不小心那煙蒂掉落在地,被男人的鞋給踩滅了。
她氣笑了,“你真夠掃興的。”
“抽煙不好。”
“不抽煙我抽你嗎。”
他仍然一動不動地杵那兒,“也行。”
算了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真怕把這畜生給抽爽了。
段舟說“早點睡。”
“換地方了,睡不著。”
“你在外麵食不果腹就地野營,現在又認床了嗎。”
“外麵沒傻逼氣我,自然是比這裡要好。”
“那你去主
臥睡。”
孟冬意扯唇,這才來第一天就想這些事了嗎。
段舟帶頭走了,“我去你客房睡。”
主臥其實比客房好不到哪裡去,都是以前的裝修,不僅如此,很多她以前用過的東西都沒丟,連梳妝台都在,上麵大大小小的擺設仿佛回到他們從前在一起的時候。
沒麻煩保姆阿姨,段舟把主臥的床鋪給換了,也把她落下的包包拎過來。
孟冬意坐在梳妝台凳子上,隨手拿起半瓶爽膚水看了看,就是她之前用過的,這麼多年怎麼跟個古董似的保存在這裡。
不止爽膚水,她用過的所有東西都有,平板電腦,抽紙盒,還有臨走前隨手丟下的衣服,也如同模子裡倒出來一樣掛在沙發上。
她不是個很條理的女生,東西會亂丟,這一點段舟反而比她有規律,前後沒少為她收拾過,她亂丟的襪子和內衣都是他整理的。
“有什麼事的話叫我。”段舟把枕頭疊過去之後丟給她一句。
“你不打算解釋下你的主臥為什麼和之前那麼像嗎。”
“我不喜歡新事物。”
“這不是你把我幾年前的衣服放在這類當裝飾的理由。”孟冬意輕嗤,“你不會是在懷念我和你的那些年吧,因為愛我愛得要死嗎,所以把我的舊物放在臥室裡留作紀念。”
外人看到這個房間不會覺得異樣,隻是有點亂,平板攤在茶幾上,沙發背掛了件女士t,梳妝台上放在摻雜發絲的梳子,十分家常的裝潢,不會有人想到這看似隨意的房間,是百分百還原他們曾經的房間。
所有和她有關係的東西都沒被丟掉。
段舟每次回家,回到這個和他們百分百相似的臥室,仿佛就是從前,什麼都沒變,她洗完澡穿著睡裙在梳妝台前做護理,他等不及去親她,她手腳並用掙紮地打他,反被他摁在梳妝凳上做。
隻要這裡擺設沒變,她就沒有離開,他們就沒有分開。
在自欺欺人這一塊,段舟認第一,沒人認第一。
“怎麼不說話了。”孟冬意問。
“嗯。”他像是回答一個一加一等於一的問題,“我愛你愛得要死。”
一頓,他問“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不是在配合她說玩笑話。
是在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