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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沉嘶了一聲“誒不是,你怎麼咬人呢”
眼淚悄無聲息地掉在寧沉的肩上,在鎏金玄衣上洇開了一片深色的痕跡。
寧沉頭疼得很,說道“你怎麼跟個小孩一樣呢,就算本座騙了你也罪不至此吧”
好吧寧沉承認這個程度的騙人好像是挺可惡的,但是咬人什麼的到底是想乾什麼啊
“”
不知是不是小孩這個詞戳到了謝停雲,他停頓片刻,終是鬆了口。
謝停雲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失態的感覺了。
他的手到現在還是抖的,可是懷中人體溫滾燙,肩膀寬厚,胸膛結實,納悶開口的時候胸膛會跟著震顫起來,活得不能再活。
寧沉還活著。
他是魔尊天驍。
謝停雲閉著眼睛埋在寧沉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第一次,他不想管任何人的眼光,道明長老也好,其他宗門修者也罷。
不想管統統不想管。
謝停雲第一次如此放任自己。
難怪。
謝停雲此前從來沒有將這兩人聯係在一起,歸根結底都是刻板印象所導致。
寧沉在流雲宗的出現實在太過於令他驚喜,以至於謝停雲下意識就把他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來看待。
此前謝停雲不是沒有懷疑過魔尊天驍可能被穿了,但是那時候他根本沒把天驍被寧沉穿了聯係在一起。
畢竟就連謝停雲也沒想到,寧沉居然是個路癡,還是個手氣極差的路癡。
難怪天驍在那次生死之戰之後性情大變,不僅不再視他為死敵,反而變相地各種花心思救他、救下正道的弟子。
難怪天驍數次有機會能夠殺死他,都沒有動手。
難怪天驍有時候表現得對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莫名地陌生,不知道隨便碰一個陌生人的本命劍是什麼意思,作為正道最大的敵人還敢直接上門堵門點名讓他出來打架,摸他們門口的吉祥物石獅,欺負小孩和劍穗。
難怪天驍和寧沉兩個人都怕鬼。
難怪天驍當時在自己的幻境裡麵抱小孩和恐嚇他的動作怪熟練的,本來就是早有前科,謝停雲懊惱自己當時居然沒有認出來。
外圍的一群人全部都看呆了。
特彆是空陵,他剛大腦空白地想衝進去,結果發現魔尊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這裡,甚至還一刀劈了天南的冰棺和陣眼。
除此之外也就罷了,關鍵是從謝停雲和魔尊之間的對話來看,魔尊居然是那個金丹期小友
這可就十分炸裂了。
空陵本就一片空白的大腦現在更加空白了。
流雲宗的人更是直接看傻眼了,再三看了幾遍被謝停雲抱在懷裡的那個高大人影,喃喃道“這魘靈邪陣莫不是還有致幻功能老夫怎麼看到停雲抱著魔尊呢”
“好像不是幻覺”
其他大乘修者同樣陷入了呆滯。
他們好歹活了上千年,一個個的為了宗門都活成了兢兢業業的老古董,什麼沒見過。
但這場麵他們是真沒見過啊
不多時,謝停雲放開了寧沉。
他偏過頭去,麵容依舊蒼白,可是整個人明顯平靜了許多。
寧沉有些驚疑不定地等著謝停雲動作,然而謝停雲放開他後,沉默半晌,最終默不作聲地走向傀儡。
寧沉看著謝停雲抬手用乘風手起劍落地斬斷所有貫穿傀儡的藤蔓,提心吊膽的心莫名緩緩而落。
他想這,謝停雲就這樣放過他了
謝停雲好像也不是事後算賬的性子啊。
謝停雲盯著那張靜靜閉目的臉,總有種恍惚的感覺。
他看著寧沉在眼前死過一次,如今又死了一遍,個中滋味當真是難以言說。
有人從身後拽了他一把“喂,謝停雲”
寧沉有些不放心地看著謝停雲發呆的樣子,他這樣總讓寧沉愧疚得想半夜坐起來扇自己一巴掌。
寧沉垂下眼眸,他默然半晌,低聲說道“謝停雲,你若咬的不解氣,本座給你一個機會,拿乘風捅回來。”
謝停雲觸電般將寧沉的手甩了開來,連聲音都在顫抖“天驍寧沉你要我命直說,不要這麼折磨我。”
然而謝停雲光被寧沉這一句驚得幾乎肝膽俱裂,卻是沒有注意到被他甩開的手驀地僵了一下,像是因為什麼疼痛導致的凝滯。
寧沉在原地緩了半晌,呼吸才順過氣來,他麵上又恢複成原來沒心沒肺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好了,本座不說就是了,你彆生氣了。”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寧沉說道“天南的魂魄被本座封在裡麵了。”
當時這麼做是權宜之計,寧沉總不能讓天南看著自己劈了他的冰棺吧,那多殘忍。
往好處想,在原身消散的那一瞬間把天南封在傀儡裡,在一定程度上也阻止了天南魂魄的逸散。
隻要原來的身體一直不死,天南就一直是活人的魂魄,不會有任何影響。
然而此時原身既死,持續供養天南魂魄的養料也已斷供,天南的魂魄就如同一縷尚還留存人間的孤魂,將會源源不斷受到陽氣的困擾,無法在人間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