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珩一愣。
從安若清醒,到即將出院。前前後後差不多一個半月,安若一次都沒有問起過,“程淮書”這三個字。
就仿佛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在過她的人生中。那個在這次事件裡傷害她最深的男人,被她逐漸愈合了的傷口銜
接著,一並從傷疤的消失中,從她的骨肉裡剔除。
那是打斷了尊嚴、撕掉了全部愛意才換來了剔除,流滿了鮮血。安若不可能再去想要想到程淮書了。周子珩後知後覺明白了,找人問了問林寧的下落,回來告訴她道,
“回蘇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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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舉家搬到加拿大去,那邊有更好的人工智能實驗室,林公子會過得很不錯,安小姐不需要過多擔憂。”
“”
“”
“謝謝。”
出院那天,上京下了很大很大的一場雨。
周氏的人按部就班幫她往下搬著行李,其實安若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就一件程淮書的白襯衣裹著,滿身狼藉。可不知為何,出院時,多了好多好多的衣服。
那是誰買的,不言而喻。安若卻仿佛沒有看見,她站在醫院大門口的樓梯台階上,穿著羊絨的白毛衣,肩膀削瘦到像是被雨水一衝刷就要化了。
車上了高架橋。
這些天雨下得真的很大,將原本櫻花飄散的春天都給淋出了夏天的綠色。又是一年初夏,才時隔一年,安若的人生就仿佛過去了數十載,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都說不要跟那些人扯上關係,到頭來還是她的過錯,要是最初最初她沒有硬要去琉璃園唱曲兒,是不是現在她還很普通地坐在大學校園裡,過著最普通的學生生活。
前麵周氏的負責人一路都默不出聲,安若就一直看著玻璃窗戶外。空氣靜謐而又潮濕,墨綠色的路牌閃過,淋著暴雨,差不多到了中間的路段。
“”
砰
忽然,耳邊響起了一陣爆裂聲
打的人措不及防雨天降低了周氏保鏢們的敏銳度車身劇烈搖晃了一下安若的腦袋也跟著撞到了前車座她大腦“嗡”的一聲,前麵的司機舉著槍像是早已料到似的,對她沉穩喝道,
“安小姐不要怕”
接連九發子彈,從駕駛窗向外狙擊
安若瞬間就開始哆嗦了起來,她害怕槍,槍擊聲讓她想起了那些亂掉了的東西。保鏢卻有條不紊打著槍,換彈夾,拉保險。應該是經常遇到這種事情。
保鏢對安小姐解釋,對麵是京城另一個家族的人,這些人是衝著周氏來的。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雨天的凶險和對方的瘋狂,拉鋸戰往後,周家的人明顯有些吃力感
安小姐還在車上
保鏢撥通了一個電話,幾番交談,坐在前麵開車保駕護航安若的司機,突然調轉頭,打著方向盤往路邊靠。
“我們這是,乾什麼”安若見他似乎要停車的意思。
司機突然對安若嚴肅地說道,
“我們換輛車”
“”
安若懵逼,呆呆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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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隻有在港劇電影裡才能出現的槍戰,自然把安若給嚇壞了。司機說什麼,她也不敢高聲語。很快,路對麵飛馳過來一輛黑色的路虎,京區的牌子,像是接到了命令,急匆匆趕了過來。
下來的人安若沒有看清,隻看到暴雨中撐起了一把黑色的傘。司機跟周公子彙報過後,率先下車,與那撐傘的路虎司機握了握手。
安若隻聽到了,“十分抱歉”,這麼幾個字。
周氏的恩恩怨怨也頗為多,周氏的人再護送安小姐隻怕是要把人往虎口裡送安若跟著迷迷糊糊上了那輛路虎,頭頂上的傘一直撐著,半分雨滴都沒有淋落到她的肩頭。
安若是個知恩圖報的性子,上車後,還回著頭,擔憂地看著周氏的司機。
司機和保鏢們,一箱箱,把她的行李,放入了路虎的後車廂。
很快,車子再一次發動。所有的交換仿佛就在一瞬間發生,雨落下,眼皮閉上,再次睜開眼周氏的車輛全部都沒了,更遠處傳來了激烈的槍戰聲。路虎發動,重新在高架橋上飛馳。
興許是雨下得太大了,連意識都模糊了,過了好半天,安若才將視野從後車窗移開。
才回歸正方向,看向車前方。
前麵開車的人很低調,一襲黑西裝。
卻掩蓋不下他的氣質。
在醫院的一個半月,安若除周子珩和醫院的醫生外,一個外人都沒有見過。她的意識也時常斷片了,待到回過神,突然就看清楚了前方開車人的麵容
“沈助理”
沈煜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兩家的當家人都下令了,務必將安小姐帶到安全的地方去
安若睜圓了雙眼,半晌,瞳孔一縮。她突然就瘋了,那是程淮書那是程淮書的車那是程淮書的助理
她忽然就撲向了車門口,車還在高速公路上奔跑。她瘋了般,瘋狂用力拽車鎖、撞車門
“放開我放開我”
“我不要見到程淮書放我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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