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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燈在飯館裡吃了個半飽後,拉著顧瑾玉繼續走街串巷,今朝難得,他想爭分奪秒地握住顧瑾玉的手。
西境夜晚有宵禁,亥時即封城,平民禁止外出,不過今日是佳節,入夜了街巷還是熱鬨。方井和許齋還有事在身,尤其許齋,是張等晴特意修書叫來的西平城,他們走的時候還想順路帶顧小燈回張等晴那。
顧小燈笑著和他們告彆,之後便拉著顧瑾玉走街串巷,吳嗔和他一樣好奇西境的風土,結伴了也愜意,旁的他不在意。
那姓蘇的跟屁蟲千裡迢迢跑來不是為害人,他又不是個等閒之輩,愛跟就讓他跟去。
遊玩近一個時辰,顧小燈在街巷上見到的女郎一隻手都能數得出來,月牙城的夜市燈火通明,有不同於長洛的豐富好玩,但不知是暑熱未消,還是滿城建築的多彩顏色太吵眼,或者是純粹因為男人實在太多了,空氣中彌漫著難以言喻的躁熱。
顧小燈還碰上了幾出鬥毆的事兒,大抵因七夕,為情起糾紛的爭鬥多些,都是年輕男人爭風吃醋當街切磋手腳,一般沒一會就被旁人勸止了。
打得最凶的一出顧小燈遠遠圍觀了最久,聽著旁人七嘴八舌的議論,才知道鬥毆的兩派人出自同一個家族,不是兄弟就是叔侄,為同一個意中人打得不可開交。打就打罷,顧小燈無法理解的是聽到了混亂中有人喊道,把那攪和得骨肉不寧的禍水殺了了事。
他滿頭疑惑,想和顧瑾玉說話,顧瑾玉已伸手比了手勢,沒一會就有官兵跑來調解事端,於是太平如初。
經此之亂,顧小燈徹底沒了遊興,也玩到累了,索性旁若無人地跳上顧瑾玉的後背,視隨處可感的異樣注視為無物。
顧瑾玉穩穩地背住他,一和他大麵積貼貼就心情甚好“累了”
“昂。”顧小燈吹著麵紗趴他頸窩,“森卿,我們回船上吧,你今晚還能陪我玩多久呀。”
顧瑾玉說“徹夜。”
顧小燈微怔,摟緊他的脖頸,故作凶態地輕罵他“笨貨,你多久沒好好睡覺了,還想著玩通宵,你真以為你是鐵打的啊”
顧瑾玉回“顧鐵卿。”
顧小燈失笑,忽然被逗樂了,越笑越停不下來。
吳嗔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見到夜市裡有什麼有趣的就看看,他是窮光棍仙人,兜裡沒甚銀錢,旁邊的“蘇小鳶”倒是似乎挺寬裕,和煦地問了他幾次可要買下。吳嗔不通世故,或者說他懶得通,想要就應可,買到手了打量把玩幾下,研究透了就隨手丟了,主打一個我行我素的隨意。
吳嗔丟了幾遭後,蘇明雅的注意力從那緗色背影轉移到了這個古怪的人身上,隱約知道這人來自長洛的霜刃閣,卻不儘了解,便問“我見先生和山卿交情甚篤,不知你們是怎麼結識的”
吳嗔正在研究手上一個有些稀奇的魯班鎖,答道“因顧瑾玉啊,那時他中了蠱,後事都備下了,小公子知道後急得眼淚汪汪,主動跑來問我他的情況。一來二
去的,我發現他很有意思,又和我的師門有緣,就成忘年交了。”
說話間他把魯班鎖解開了,心情舒暢,話多了幾句“小公子麼,跟誰都能成朋友。他的臉長得好,看著叫人心情好,他的身份也妙,身邊環繞的奇怪人不會少,跟著他玩必有奇遇,這不,我走了一遭千山,現在”
吳嗔丟了東西,轉頭看向燈火中的一點遙遙不知處“還挺多雙千機樓的眼睛盯著他的。”
蘇明雅屈指掩到唇邊,咽下了因情緒翻湧而險些忍不住的悶咳。
這本在預料之中,他差人調查過經年,顧小燈那個藥人體質,本就是一枚危險重重的鑰匙。
他抬眼看向前,顧小燈在顧瑾玉背上,顯得嬌小又脆弱。
蘇明雅的眼神太直接,吳嗔感覺到了,咂了咂一會,就像研究魯班鎖一樣,琢磨蘇小鳶這身份在顧小燈情史裡的分量,最後“喲”了一聲“哇,小鳶,是我小看你了,看你腳步虛浮,氣息常亂,一副病歪歪的短命樣,還以為你是脫離蘇家來投靠小公子,沒想到你的心這麼猛,不僅如此如此,還想那樣那樣。你那舊主脆骨,你不一樣,你應該叫小猛才對。”
蘇明雅難得詞窮“”
“你一時讓我想到了那個姓葛的將軍。”吳嗔摸摸下巴,“他比你還要有意思,我就說跟著小公子一定會見到許多奇事妙人。”
千山詭譎,蘇明雅不確定葛東晨的生死,於是問“敢問那人還活著麼”
“這會早死了。”吳嗔掐指估算了一下那禦下蠱的極限,“應該和那蘇明雅死的時間差不多。”
蘇明雅又是無話。
西平城中,張等晴一早起來就發現顧小燈的房間人去樓空,徒剩一狗一鳥,他馬上意識到弟弟是被混帳東西帶出去了,當即氣得像個豎起冠子的雄雉,第一反應自是去找顧平瀚追問顧瑾玉把他弟拐去了哪,誰知道顧平瀚頂著兩個黑眼圈,拿了各種和神醫穀攸關的瑣事絆住了他。
大好佳節,張等晴捏著鼻子忙轉了一天,數次抬起腳想踹顧平瀚一頓,顧平瀚甚至自備了木刀,每次看他生氣就把木刀往前一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