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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瓦多斯,那個公安呢”
卡爾瓦多斯捂著肩上的槍傷,看到一個頎長的黑色身影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仿若沁入冰水般的嗓音穿過煙霧傳了過來。
細微的光亮從那人手中握著的長刀中發出。
刀光切開煙霧,逆光而立的威士忌的眼神陰沉,眼中顏色凝成濃墨一般,他的身後,波本和瑪爾戈都舉著槍對準了自己。
頭頂圓月前的幾朵雲片在此時散開,皎潔的月光灑下,徐徐晚風吹過,格外冰涼。
槍傷讓卡爾瓦多斯的呼吸中帶上了痛苦,他心中那股自傲讓他雖然發現了公安的意圖但沒有逃走。
“那個公安還有行動能力,他趁亂扔了我的耳麥阻止我向你們呼救,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從我身上搶了一把槍。”卡爾瓦多斯在儘可能快的時間內一口氣說完。
東雲靜靜聽著,然後歪了歪頭“這就是你這次要帶這麼多槍的原因嗎”
方便那個公安搶你的槍。卡爾瓦多斯聽出了威士忌這句話的言下之意。
他身體前傾,強壓怒火“梅克多騙過了我們,他留了一手,所以那個公安才有餘力。”思來想去卡爾瓦多斯隻想到這一種可能性。
“公安他們是故意的,他搶過我的槍沒有殺我就是為了誣陷我,為那個真正的臥底擋刀”
他語速越來越快,他瞪大眼看著麵前幾人,試圖說服、試圖從幾人眼中看到恍然大悟。
但沒有。
話音落下,無人動彈。
一聲極細微的輕笑,卡爾瓦多斯轉頭看去,波本正含笑看著他“我們正是因為這個才沒有直接殺了你,但是你是不是老鼠,那就不是你說了算的。”
卡爾瓦多斯呼吸一滯他又怎會不明白波本的意思
但被誣陷的卡爾瓦多斯又怎麼會甘心退出,他咬著牙“我要跟琴酒說”
“不用了。”
他的話再一次被反駁,這一次的是基爾。
她放下一直捂著額頭的手,撐起身體,額上傷口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下。
她在眾人的視線下一步步走向卡在護欄上的車輛。
好似感應到了什麼,卡爾瓦多斯在她一步步走來時,眼睛不禁微微放大。
這是之前送自己過來的車。一股惡寒席卷全身,卡爾瓦多斯下意識咽了下口水,危機感讓他的手指緩緩向腰間的手槍移去。
心跳不知為何加快了跳躍的頻次,一下緊接一下撞擊著自己的胸口,仿佛立刻就要躍出般。
逃。
這是卡爾瓦多斯此刻心中唯一的念頭,不論基爾從自己的車上發現了什麼,他都沒辦法再解釋了
會死。
琴酒和萊伊都不在。
波本和威士忌在這裡,他們不會聽自己的解釋。
除非找到那個臥底,自己的臥底身份已經被坐定。
卡爾瓦多斯的心冷了下來,臉上表情
儘數褪去,隻餘堅定的肅殺。
他的目光落在了離他最近的威士忌的左手上。
威士忌的狀態有些不好,他剛從醫院出來、他的左手還沒恢複、他剛剛還和公安打了一場
腦中念頭在這一瞬閃過無數,最終看向了威士忌還有些虛弱的臉色。
逃出去
這邊基爾的身體鑽進了車後座,片刻後,她從後座的腳墊下找到了一枚貼在其背後的定位器。
“找到了,g,在後座下麵。”
這一句話的聲音不算太大,卻清楚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卡爾瓦多斯剛才沒跑是因為還有轉機,但是此時此刻找到的芯片直接將他定死在了臥底的名頭下。
就在這一瞬,卡爾瓦多斯猛然暴起,直接衝向了東雲。
時間在此時變得緩慢起來。
卡爾瓦多斯看到威士忌慢慢轉過了頭,卻沒有立即舉刀。
一件又一件奇怪的事幾乎要將卡爾瓦多斯掩埋,心中莫名的怪異感愈發強烈。
自己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了對方預料的軌道上。
這個念頭隻此一下,如流星自腦中劃過轉瞬即逝,卡爾瓦多斯瞅準了威士忌的左手。
得讓卡爾瓦多斯走。身體的本能讓東雲幾乎要反射性地反抗卻被強壓下來。
東雲腳步稍退,但下一秒身體撞進熟悉的體溫之中,他抱住了自己,向一旁滾去。
砰♂♂”
安室透一把抱住東雲並在倒地的最後以自己為墊護住了東雲。
卡爾瓦多斯一槍不中,一轉眼直接對上了瑪爾戈。
他毫不猶豫地再一次扣下扳機。
死亡的威脅下讓卡爾瓦多斯忘記了左肩上的傷口,將他的身體潛能發揮到了最大。
瑪爾戈被一槍直接擊中心臟。
紅到發黑的血液在冰冷的月色下濺射而出,同時卡爾瓦多斯的左肩側又中了一槍。
但他沒有停留,腳步一轉衝向了來時波本開的車。
引擎聲再一次響起,極速旋轉的輪胎摩擦著地麵冒出一陣煙霧,卡爾瓦多斯開著車如離弦之箭般飛速衝出,徒留這邊幾人。
東雲從地上撐起身體,他抬頭望向卡爾瓦多斯逃離的方向。
跑吧東雲心想,跑得越快越遠越好。
為諸伏景光的離開爭取更多的時間。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卡爾瓦多斯身上的時候,就是諸伏景光逃離的最佳時機。
他摁住了耳邊的耳機“卡爾瓦多斯,叛逃。”
事件在一步步向他預想中的進行著,但是組織boss還沒有出現。
除了今晚一開始時遠程出現外,之後再也沒有了動靜。
他對自己的命令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直在倒計時,卻不知道最終的時間在什麼時候。
或許是覺得還沒到那種地步又或是他在懷疑。
東雲的目光掃
向一旁倒地的瑪爾戈,補充道瑪爾戈被殺了。
無人回應,連琴酒的聲音都消失了。
垂在身側的手被安室透緊緊握住,片刻後,身側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明明是悠揚的鋼琴音,對東雲來說卻代表著無儘的深淵。
他拿出手機,看著上方“boss”這一串字母。
果然,組織boss一直在觀察著他們。東雲轉頭看向了安室透。
精神控製2層5天10小時
沒有這個精神控製,自己就能自由。
但是,現在的自己做不到。
月色下,他坐在地上,黑發垂地沾染上了些許灰塵。
視線交彙,東雲雙眼中眸光明亮,仿佛氤氳上了一層水光。
阻止我。
安室透看懂了東雲的嘴型,他的心臟被一下下揪緊。
不要讓我殺了不該殺的人。
電話接通。
“威士忌。”
“是。”
“殺了卡爾瓦多斯。”
東雲眼中的光消失了。
。
這一晚,東京都和周圍地區的代號成員收到了來自組織的短信。
“追殺臥底卡爾瓦多斯。”
隨即,無數人動了起來。
但這也是機會。卡爾瓦多斯被判定為臥底後,原本強加於他們身上的要求被取消,通訊器不需要常開、也不再要求至少兩人一組。
諸伏景光坐在赤井秀一的車上,窗外的路燈在他臉上一明一滅,讓他周身的氣氛壓得極低。
他們都聽到了組織boss命令東雲的話。
想起東雲曾經在那個命令下毫不猶豫殺人時的神情。諸伏景光的心中好不到哪裡去。
“發現卡爾瓦多斯的車,他棄車跑了,地點”
“發現卡爾瓦多斯的蹤跡,地點”
“凱爾弗被殺,地點”
耳機中不斷聽到不同的代號成員報出卡爾瓦多斯的地點,諸伏景光心越沉越低。
再過一會,自己就能順其自然地和萊伊分開行動
正這樣想著時,車輛被猛地刹住,猝不及防的刹車帶著諸伏景光往前倒去又被安全帶拉回。
一下徹底拉回了諸伏景光的思緒,他不明所以地看向車外,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
“走吧。”
駕駛位上的男人鬆開安全帶轉從後備箱中拿出狙擊槍。
諸伏景光稍有愣神,也立即下車,將槍包背在身後。
“我剛才看到那裡有一個狙擊點,要一起嗎”諸伏景光問了出來。
黑發男人聞言轉過身,一雙碧色眼眸凝視著麵前的諸伏景光。
“不,不用了。”他拒絕了。
諸伏景光輕歎了口氣“那好吧,我就先過去了。”
“再見了,萊伊。”
“啊。”
萊伊側身關上了後備箱的門。
“再見了,蘇格蘭。”
。
外界的聲音很模糊、卻又是清晰的。
他能感受到劃過耳畔的風、聞到空氣中汽油的味道、他知道自己在站在一處平台上,頭頂的圓月亮得刺眼。
卻不記得自己是誰。
“殺了卡爾瓦多斯。”
每當思考時腦中隻有這一句話。
他慢慢低頭,目光彙聚於遠處的一個微小黑點。
“卡爾瓦多斯。”
他舉起刀,刀尖直指那不斷飛躍移動的黑點。
腳下後退一步,黑發青年毫不猶豫地向外衝去。
“威士忌”
身後傳來一聲怒吼。
是誰不知道。
他的視線短暫地失了會神,然後重新凝於卡爾瓦多斯的身上。
殺了他。
。
左肩在劇烈運動下仍在不斷地流出鮮血,簡單包紮後的繃帶早就被浸了個透,幾乎要將卡爾瓦多斯的半邊身子全部染紅。
已經殺了兩個代號成員,卡爾瓦多斯的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口。
那個臥底、那個臥底如果還有機會,卡爾瓦多斯想他一定要親手將他撕個粉碎。
在他車上裝了定位器、正好又是他去拖那個公安。
是誰
思來想去卡爾瓦多斯也沒有找到能夠將這一切全部做到的人。
蘇格蘭雖然他身邊有基爾,但是他是最晚回來的,說不定有動手腳的機會。
還是波本是他讓自己和瑪爾戈去拖那個公安和基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