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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拿到亞連的終端時,我發現亞連成長了,他開始設置各種應用密碼了。一時間,我心中有了幾分複雜,那種順便把他賬戶資金轉移一些的想法煙消雲散。
由於附近有人看守,我並不敢輕舉妄動,隻是不斷尋找著合適的位置想要完成對話。當我看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個絕佳位置窗邊角落,那裡還有盆巨大的綠植。
此刻的休息時間並不多了,我必須不被他們懷疑的同時完成信息交換,同時儘快地結束。
我走向綠植前,縮到了角落裡,又伸出了腿,隨後示意亞連坐在我附近的地方。我拿起一本書放在腿上,希望能借此營造出我此刻對著書打瞌睡的假象。
從玻璃的倒影中,我看見他們的視線似乎掃過又離開。
這個角度我看他們看得並不真切,他們應該也一樣。
然後我就遇到了一個最新的問題,那就是我沒有季時川的聯係方式,而且很顯然我不是一個會細心到記住對方聯係方式的人。
我“”
我看向幾部開外的亞連,他像是有些緊張,緊緊攥著書本,望著我時臉上的著急幾乎遮掩不住。他在暗示我快一點。
這一刻,我不敢說話。
亞連像是被我叫醒開車送我上學的父母,而我,是那個車開到一半才想起來沒帶作業的腦癱,在這種情景下,我的腳趾默默地彎曲了。
我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偷偷打開了亞連的社交軟件。
我的想法很簡單,找到季時川的社交賬號,發一封私信,靜靜等候奇跡的發生。
但打開亞連賬號的一瞬間我驚呆了,我從未見過如此海量密集的轉發。無論是時政新聞還是娛樂趣事又或者動物動圖亞連都是照單全收全部轉發的人,轉發還無一例外都是嘲諷。
“為什麼長成這個樣子也好意思發表公開演講”
“好醜,這個物種該滅絕。”
“好廉價的爛外套,穿出來是為了搞笑嗎”
我“”
亞連最新一條轉發正是羅爾斯采訪的片段,轉發文案也十分簡潔有力“長得像是發黴的高爾夫球,歧視oga是覺得oga不打高爾夫所以自己很安全”
我“”
我笑出聲了。
亞連皺著臉,話音小小的,“你快點啊到底聯係上沒有”
他很努力地從喉嚨裡發著氣音。
我立刻正色,打開了季時川的私信,尋找季時川的賬號打算發私信。運氣很好的是,季時川三分鐘前剛發了不知道在哪裡抄的句子的動態,運氣不好的是,我發現亞連和季時川的私信箱裡有過往存留的消息。
時間似乎是我剛進三城的大學讀書那陣,亞連給季時川發了七八條辱罵消息,其中被屏蔽了三條,而季時川的回複則是“消消氣”“哈哈哈哈哈你誤會了”“哦哦哦”
我“”
我努力忍
住笑意,
11111id,
有事
季時川030雙開門版
季時川030雙開門版陳之微
厭醜症犯了11111快點
季時川在我消息發出的瞬間發來了id,我也迅速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第一秒我就道“我在被盯著沒有多少時間但總而言之就是你得幫我。”
“行我知道,你說吧。”
季時川顯然也察覺到事情嚴重性,並未和我打哈哈。
但壞消息是,我剛和他聊兩句,我就從玻璃倒影中看見幾個看守我的人挪動了身形,似乎想過來查看我的情況。
我瞪大眼,將計劃省略了大半,隻講了入場前的問題。
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我幾乎一瞬間將終端藏在了身上,安靜了下來,眼睛死死地凝著窗外試圖掩蓋自己的緊張。
這個角落幾乎可以俯瞰整個宅邸,我看見一棟棟建築錯落其中,而更遠處則是如蜂巢一般的交通樞紐,恍惚中看見無數車輛交錯著行駛而過。宅邸前隻有兩條路,各自駛向不同的地方。
我數著樞紐上的車,在腦中想著說辭,緊握著懷裡的書。
也正是這時,我聽見了他們的聲音。
“亞連少爺,您的老師剛剛致電了安德森家,由安德森家轉交了消息,說您的作業提交格式有問題。”
我鬆了口氣,餘光之中也看見亞連握著的拳鬆了下。
他儘量沒有看我,隻是以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態道“我知道了,啊這樣吧,我現在去重新提交,你們去幫我把設備拿過來。”
他們並未起疑,轉身去通知了亞連的人。
等他們轉身,亞連才道“等他們要過來的時候,我直接過去,你快點。”
我點頭,又拿出了終端。
幾分鐘不到,他們將設備架好後,亞連果真起身迎過去。
我再次鬆了口氣,極其小聲地和季時川溝通起來,一麵用手支著下巴努力看著腿上的書。太要命了,最近在這裡真的是全方麵懷舊,連趁著早讀偷偷唱歌這件事都被還原了可惡
重新架設好設備後,他們的距離離我更近了,即便他們與亞連身邊的人都在完成他係統作業的提交,但他們的視線也更直接地頻頻停留在我身上,我甚至懷疑我已被發現,餘光掃過玻璃又發覺並沒有。
迷迷糊糊之中,我的手心已經蓄滿了冷汗,心臟的跳動聲跳到了耳邊,這時間變得漫長又短暫,難熬又痛苦。
當季時川掛斷電話時,我的腦子裡的弦終於鬆了下來,緊繃的神經一根根舒展開來。
也真是這時,亞連的作業完成,鐘塔的鐘聲又到了整點報時。
鐘塔之上,一大片白鴿再次迎著風飛起。
江森的車剛停在宅邸門口,他的重終端就震動了起來。
他拿出終端看
了下。
波頻監控提醒編號為xxxe329的終端於1547分時發射交互波頻
波頻監控提醒編號為xxxe329的終端於1558分時中斷交互波頻
交互波頻,
廣泛用於通話業務。
15點他記得那時他所準許的亞連與陳之微相處的時間。
江森關掉了終端,
他仰靠在車座上,摸了摸口袋裡的錦盒。
他總有辦法讓她的答案變成他想要的,現在的痛苦與沉悶都隻是一時的。
江森深深呼出一口氣,最終拉開儲物格,將口袋裡的禮物盒扔了進去,駛離了宅邸。
他們已經是最後的時刻了,就讓他們再多開心幾天吧。
江森麵無表情地望著車窗前的風景。
車子行駛過粒子減速通道,車身輕微地震動了下,儲物格並未關緊,哢嚓一聲驟然彈開。
一堆禮物錦盒從櫃中傾斜而出,堆得和小山似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競選會的消息在餐桌上的讀報環節不斷更新,從好事將近到近在眼前又到即將展開,最終到了擬定於xx日隆重展開。
一輪輪造勢宣傳後,也終於徹底塵埃落定競選委員會於內環城投放了巨幕倒計時投影。
現在是晚飯時間,我透過餐廳的窗戶往外看,很輕易看見空中的倒計時投影告訴我距離競選會開始的時間已經隻有十幾個小時了。也就是說,明早就是檢驗我和亞連商量這麼久的計劃是否可靠的時候了。
晚餐時間十分安靜,隻有我和亞連,江森這陣子沒有再出現過一次。
或許是競選會已經快到了,今天我和亞連的傭人都沒有再阻止我和亞連接觸,亞連自然而然在晚餐結束後纏著我進了我的臥室。
熄燈後,房間內一片昏暗,我聽見他在我身邊翻來覆去的聲音。
被子摩挲著衣料,期間還夾在著他的歎息和輕哼。
我沒忍住打開了夜燈,橘黃的光在我和他臉上投下了光影,我看見他抱著被子側臉身看我。我摸了下他的臉,摸到他臉上的淚水,“怎麼哭了是緊張嗎”
亞連用腦袋頂著床頭,也要抬高下頜,但最後他折騰來折騰去隻剩驚慌,“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害怕。”
我卷著被子蠕動過去,將他擁到懷裡,“不要害怕,我會陪著你的。”
好久,我聽見懷裡傳來一聲悶悶的“嗯”,又是一會兒,他像是自我催眠又像是給我提醒一般說著各種注意事項。
“那個時候會有很多小型機艇進行表演,到時候你要記得機艇上的塗裝,到時候還要還要”
他說著說著,便用腦袋鑽我的胸口,像是頭野豬。
我用手推開他的腦袋,“彆鑽了,放心,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