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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玥跑回去跟白躍說一聲,就拉著岑肆去散步消食。
有岑肆在,白躍肯定放心的。
山間十月的晚上格外涼爽,空氣也清新,近十五的月亮灑下淡淡的銀輝,充當著最明亮的路燈。
時玥走路喜歡碰碰牆壁,摸摸探出的枝頭,岑肆不緊不慢跟著,兩人的身影在黃泥路麵上時不時交織。
走著走著,岑肆已經走到時玥身旁,他低著眉眼,視線落在她晃來晃去的右手上。
第一次伸手,他沒抓住她。
時玥拽了一根狗尾巴草把玩。
岑肆抿唇,這回直接伸手握在她手腕上,還正兒八經囑咐一句,“好好走路。”
時玥抬頭看他一眼,扔掉手裡的草,“我在好好走路啊。”
隨後她拂開他牽過來的手,粗聲粗氣地說,“走路就走路,牽著手像什麼樣子”
岑肆“”這話有點耳熟。
他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活該
時玥笑著甩開他的手後,繼續往前走。
岑肆睨著她的背影,無奈地跟上。
夜色茫茫,前麵走來一道相熟的身影,來人遠遠就招手,熱情地喊道,“玥玥”
陳樂飛快小跑過來,氣喘籲籲在兩人麵前站定,但是他眼裡隻能容得下時玥一人,玥玥太、太可愛了
“玥玥,你一走就沒有消息,我都擔心壞了,不過我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出事的。”他似乎鬆一口氣,笑容真誠地說著。
“嗯嗯,好久不見。”時玥也朝他露出笑臉,畢竟這個世界上能關心她的人真的不多。
“你是不是去治病了會不會很辛苦不過我看你現在臉色很好”
“對啊,我現在挺好的。”
“玥玥,那你還走嗎”陳樂這下才轉眸看向她身旁杵著的黑麵神岑肆。
剛才他就已經注意到岑肆和玥玥之間格外親近的距離,岑肆看她的眼神,是看愛人的眼神
玥玥是跟岑肆一塊兒離開的,他們這段時間肯定也是在一起相處,感情激增也是正常的,不過陳樂還是懷著一絲絲的希望,所以聽到她的消息後,就馬上趕過來。
“過幾天就走啦。”時玥回答。
陳樂聽罷,腦袋耷拉下來,斯文白皙的臉也顯露失望,不過轉瞬,他眼睛又亮起來,“你去哪兒我正好也想去省城闖一闖,我跟你一起走吧。”
時玥到覺得無所謂,剛要點頭,就感覺到旁邊森冷的氣息席卷過來。
陳樂也看向岑肆,“岑大哥,你有意見”
他也很想再理直氣壯一點,但是在岑肆麵前,他還是懼於對方那凜然的氣勢,所以聲音都有些發顫。
“沒意見,一起走。”岑肆麵無波瀾,黑眸卻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陳樂嘴角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他忍不住問一句,“你也要一起”
岑肆早就知道陳樂那點心思,以前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思時,就覺得他和時玥不配,現在他已經將時玥認為自己的所有物,豈還會讓他有所覬覦。
他伸手搭在時玥腰間,收緊,將她帶入自己懷裡,低聲說,“當然是一起。”
陳樂瞳孔瞪大,伸出手指著兩人,“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現在倡導自由戀愛是沒錯,但是岑肆這個卑鄙小人,竟然趁虛而入,直接把人拐走他就是個陰險小人
“嗯。”岑肆矜持地點著下巴。
時玥忍不住揚了揚唇,岑肆少有主動,就讓他再嘚瑟一會兒吧。
陳樂是個好人,她也彆禍害人家,是該斷他的念頭。
“玥玥,我哪裡比他差你是不是”被他騙了
陳樂盯著那殺人似的目光,最終還是沒敢把話說完。
“陳樂,你會找到更適合你的女孩子。”時玥發出好人卡。
陳樂就算有萬般不甘,也隻能蔫蔫地離開。
道路那頭是一棵古老的大樹,遠遠就傳來老人小孩的笑鬨聲,聽起來很熱鬨。
時玥腳步停下對岑肆說,“我們不去那邊,回去吧。”
“嗯。”岑肆自從握上她的手之後,就沒有丟開。
他的掌心熱,此時早出出汗,時玥開始嫌棄,連忙抽回手,躲遠兩步,“肆哥,你手太熱了。”
岑肆立在原地,瞥一眼的手心,當初說他溫暖的是她,現在嫌棄他熱的也是她。
時玥見他嚴肅的臉隱隱有些委屈,頓時哭笑不得,趁著四下無人,她蹭到岑肆身旁,“肆哥肆哥,你背我吧”
岑肆也不是沒有背過她,於是點點頭。
他剛彎下腰,時玥就跳上去。
冬天時,他背過她,那時候他心無旁騖,將她當成朋友的妹妹,一個小屁孩。
兩人中間還隔著厚厚的大衣。
如今卻是不同光景,他回來還沒換衣服,是橄欖綠的汗衫,輕薄至極,她身上也不過是柔軟襯衫和棉布長裙。
她胳膊搭在他肩上,緊貼著他,清清涼涼的,身子輕若無物,但是他又明顯能感覺得到有軟綿的觸感。
他整個人挺得筆直,黑眸緊緊盯著前方,清理腦中不合時宜的想法。
腳下的路有些顛簸,她也越發靠著他,胳膊在他脖子上輕輕交扣著。
村裡連路燈都沒有,他們出來沒帶手電筒,如今隻有皎潔的月色傾灑在兩人身上,草叢裡蟲子的鳴叫聲時不時響起,此外就是一片寂靜。
“玥玥,你彆貼那麼近,我熱。”岑肆驀地出聲,低低的嗓音莫名有一絲沙啞。
時玥像是沒聽出來,她繼續往前湊,幾乎是對著他耳後說話,“熱嗎我還沒嫌棄你呢。”
岑肆耳朵一麻,感覺半邊身體以及大腦都陷入短暫的癱瘓,好一會兒,他才微微側頭,避開耳後那燙人的溫度,“玥玥,你還鬨”
他隻聽到女孩低笑幾聲,隨後她安靜下來,隻是將臉趴在他後肩上。
她最近長身體,發育飆得很快,今天之前,他還沒有留意到這些,此時此刻,被她這麼貼著,他想要忽略都是不可能的。
“肆哥,你緊張啊”她又微微聳動著腦袋,蹭著他後背。
這回酥麻是傳遍全身,連扣在她腿彎的手腕都僵硬,發熱,難以自抑地想要顫抖,奇怪的情緒在胸腔之間湧動,急於找個發泄的地方。
他腳步明顯慢下來,但是嗓音還是竭力控製著平靜,他反問道,“緊張什麼”
“不緊張的話,你怎麼這麼硬”
岑肆驀地停下腳步,“哪裡硬”
他的本意是想否認緊張,但是結果問出來的話似乎有些奇怪,於是他連忙解釋,“我說我不緊張。”
時玥食指戳著他的後背,“不硬麼就比平時要硬啊。”
岑肆在部隊什麼葷段子沒聽過腦子裡下意識就想歪,而且他很懷疑就是她故意的。
“那你就當做是吧。”他繼續往前走,決心跳過這個讓他心跳加速的話題。
時玥手撐在他肩上,又往上蹭一下,專門盯著他的耳朵看,像是研究出什麼似的,她誇張地說,“肆哥肆哥,你耳朵都紅得充血了。”
說完,她忽然張開尖牙,在上麵咬一下。
小貓兒玩耍似的力度,隻留下一絲濕潤和刺癢。
岑肆隻覺轟地一聲熱血上湧,耳垂更加滾燙發紅,他微微屈膝,將背上的人放下。
這段路剛好兩邊都是竹林,此時前後沒有人,幽靜得很,竹林枝葉遮擋些許月光。
岑肆轉過身,時玥抬著頭也看不太清他的神情,隻覺得他那雙眼異常火熱明亮。
“白時玥,你是不是又看了什麼盜版書”他雙手搭在她肩上,將她拉到自己身前,看似沒怎麼用力,但是卻根本不容她抗拒。
時玥扭幾下沒能掙脫那灼熱的大掌,隻能軟糯糯回應這個質問,“嗯呢,金梅算不算”
“”岑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為什麼不說話”時玥還有膽子問。
“以後不許瞎看。”岑肆隻聽過那書,但是沒看過。
“好,不看了。”
她答應得爽快,伸手搭在他手背上,“你那可以放開我了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你犯人呢。”
手掌跟鐵鉗似的,還那麼熾熱,她本來體溫偏低,對比就更加明顯了。
不過岑肆並沒有放開她,他平時滿腦子都是各種避嫌,把克製和規矩都刻到骨子裡。
此時他身上的氣息並沒有半點收斂,如同深夜的大海,寧靜無波,也神秘危險,一點點地將她包裹住。
“你是該反省。”他啞聲說著,將頭顱低下,吐息更是近在咫尺,“剛才亂蹭亂咬亂說話的時候,就沒想過後果”
時玥沒有半點後退,還滿臉無辜,“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