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咣咣!
轟!
密集而沉重的撞擊聲從一牆之隔傳出,此起彼伏。讓人感覺仿佛某人正被人掄著腳脖子四處亂砸,直砸的人心驚膽寒,兩股戰戰。
被提前趕出‘紫微宮’的年輕獵手們看著那扇歪歪斜斜,卻依然堅挺的嵌在門框上的木門,麵麵相覷,心情複雜。
“——怎麼聽上去像是玉姐把渣哥當錘子使了?”林果緊了緊身上的獵袍,弱弱的向四周看了看,隻覺得今晚的風兒寒意逼人:“我以為她會拿法書砸的。”
沒人接茬。
顯然,其他人也有相似的感受。
“活兒該!”
張玉豆——也就是張季信的堂姑,現在已經是四年級的老生了——言簡意賅的點評著,頗有些與蔣隊長同仇敵愾的模樣:“對待渣男就該這麼做!”
張季信張了張嘴,似乎想提醒自己這位堂姑對一位傳奇應該表現出足夠的尊敬,但思前想後,他最終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與之相反。
原本打定主意看戲的辛胖子,此刻倒有些站不住了,惴惴不安的瞅了一眼宥罪的占卜師,聲音很小的提醒道:“差不多就行了……不會鬨出人命吧?”
“嘿!蔣家可能還巴不得早點兒鬨出人命呢。”迪倫不懷好意的嘿嘿著。
蕭笑扶了扶眼鏡,蹭了蹭靴子,感受著腳底板傳來的輕微震顫,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反正挨打的是渣哥兒,問題不大……你們忘了他兩年前那個皮糙肉厚的程度了嗎?我們唯一需要擔心的是玉姐手腕會不會受傷。”
張玉豆讚賞的看了眼占卜師,嘖了一聲:“說起玉姐,平日裡看著文文靜靜,沒想到……可見真的被氣狠了。”
所有人都心有戚戚,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然後繼續沉默的豎直著耳朵。
……
……
圍牆內。
與牆外眾人腦補的畫麵不同。
鄭清與蔣玉安靜的站在院子裡,相顧無言。鄭清的腦袋安安穩穩的呆在他的脖子上,蔣玉那本銅版書也老老實實掛在她的腰帶間。倒是有一隻巴掌大的小白貓,拎著一顆碩大的錘子,咚咚咚四處亂砸,直砸的塵土飛揚、碎石橫飛。
黃花狸臭著臉,一臉無趣的,罵罵咧咧著走開了。
啪!
一小塊飛濺的碎石砸在鄭清臉上,留下一個很不起眼的小白點。女巫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但看到那個白點兒後,又氣哼哼停了下來。
“小心!”
鄭清反而急忙忙上前一步,伸手擋住了另一塊飛向女巫的碎石。
“滾遠點兒!”女巫一把推開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譏嘲:“你不是喜歡一聲不吭就落跑嗎?怎麼今天轉了性子留下來了?”
鄭清苦著臉,磨磨蹭蹭向女巫靠近著,這一次,他沒有被推開。
“是先生……安排我去試煉,讓我熟練掌握控製‘太一’的技巧。”男巫歎著氣,聲音很小的解釋道:“先生提醒我,太一試煉的‘因果’比較重,如果與你們聯係,可能會讓你們沾染上那些不必要的因果……你還不是大巫師,承擔那些因果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