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
越修離雲淡風輕的瞥來一眼,風吹起他太子冠冕旁垂落的纓帶,尊貴而迫人,嚇得滿院子的下人紛紛跪伏在地。
薑卿意想上前,卻被趙嘉禧牢牢抓住手腕,“阿意害羞了麼,彆急,皇兄難得來一趟,聽聞對你也有恩,他來祝福你怎能不道謝就走呢?”
“鬆開!”
“彆鬨了,彆叫外人看了笑話。”
趙嘉禧更加用力的將人抓住,絲毫沒察覺越修離眸底那瘋狂湧動的黑暗。
“晉王當真與棲霞定下了婚約?據孤所知,棲霞的母親才剛剛去世不久。”
越修離冷淡睨著薑淮,“就是賣兒鬻女,也沒有這麼快的,看來鎮國公是不擔心禦史台的參奏了?”
薑淮臉拱手,“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卿意的生母生前就一直不放心卿意的婚事,如今為卿意早早定下婚事,也是為了讓蘇氏泉下安寧。”
“否則,臣隻能將蘇氏的墳墓送去寺廟,請高僧為她超度,才能讓她安寧了。”
人都埋了,他還要挖墳不成!
薑卿意袖中的手因過於憤怒而顫抖起來。
“竟是如此。”
越修離好像也接受了這個說法。
薑卿意望著眼前光風霽月的男人,看來不論她多努力,她還是走不到他身邊。
“是,如今兩家婚書已定,還請太子殿下成全。”
薑淮其實也不想這麼早把薑卿意嫁出去,可武安侯舊案相關的人頻頻出事,勳王府還把他當成了敵人,他想要與已經恢複
太子之位的越修離抗衡,隻能選擇另一位皇子。
可得寵的四皇子身邊權臣環繞,他去了也無法拔得頭籌。
六皇子又太小。
算來算去,唯有無依無靠主動送上門的趙嘉禧最好掌控。
“婚書在何處?”
“來人,呈上給太子殿下一觀。”
下人迅速將筆墨未乾的婚書捧了上來。
西舟捧起。
越修離看著上麵並排的名字,隻覺得刺眼。
趙嘉禧剛察覺不對勁,“不,等一下……”
越修離抬手一撚,兩封婚書霎時化作齏粉順風散去,“看來婚書沒有了。”
在場人都被越修離弄懵了!
“沒有了可以再簽!”
“鎮國公棲霞縣主接旨!”
皇帝身邊的劉公公捧著聖旨飛快從外麵跑了進來。
趙嘉禧看著劉公公額頭的大汗和跑得太匆忙而亂了的衣襟,明白過來,越修離方才來聽他們說那麼多,根本就是為了故意拖延時間!
“太子你……”
“晉王殿下,接旨。”
劉公公提醒了趙嘉禧一句。
趙嘉禧不甘不願的鬆開薑卿意,剛想跟她說他一定會娶她,就見薑卿意迅速拉開了與他的距離,而看他的眼神更冰冷到好似一個仇人……
怎麼會?
趙嘉禧以為自己看錯了,定睛再看,薑卿意已經垂下眼簾又變成了乖巧聽話的模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劉公公微微喘勻了氣,繼續宣讀,“茲聞鎮國公薑淮之女薑卿意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皇太子子
年已二十有五,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特將薑氏女卿意許配太子為太子妃,欽此。”
轟!
幾人齊齊猶如驚雷炸響,尤其是薑淮,更是震驚到無以複加,太子不知道他當年對武安侯做的事嗎,他怎麼可能不計前嫌迎娶他的女兒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