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薑卿意看好病出來,舒平郡主還心疼道,“阿意,你不必為了姨母委屈你自己,反正這些年我不在家中,也不怎麼聽過他們的閒話。”
薑卿意看她含著眼淚,卻仿佛出了口惡氣般舒暢的樣子,“我不覺得委屈,我隻是習慣了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畢竟以後舒平郡主還要長住王家,把人全得罪完,舒平郡主反而沒好日子過。
舒平郡主真是軟到了心坎裡。
“走,姨母這次回京給你帶了好東西,你去瞧瞧。”
舒平郡主神神秘秘的,薑卿意也隻以為是珠寶首飾之類的,直到她拿出一整套的道士法器,除了桃木劍這些,還有打鬼棒,甘露碗,雷令,令旗等等擺了滿滿一桌子。
桑榆好奇湊來,“郡主是要我家小姐去要飯?”
“不是呢。”
丫環端珠笑道,“這些都是郡主特地繞去邊陲一個傳聞有千年傳承的道觀請來的,那座道觀的觀主與齊王殿下有舊,這才肯割愛,說由縣主您先挑幾樣,餘下的郡主還要給人送回去。”
薑卿意心口微軟,明明一開始在郡主眼裡,算命相術隻是下九流,卻願意為她千裡迢迢去求來這些東西,想也知道那觀主與齊王有再深厚的情誼,齊王去世多年也該淡了。
舒平郡主一定花費了不少功夫。
“我不用……”
叮鈴——!
屋子裡明明沒有風,那隻三清鈴卻響了一聲。
薑卿意奇怪,“這三清鈴怎麼響了?”
“響
了嗎?”
桑榆疑惑問,“我怎麼沒聽到?”
薑卿意伸手拿起那隻三清鈴,這裡麵,唯有它最普通,放在角落也毫不起眼,可握在手裡,才覺出它的分量,銅製的鈴身樸拙厚重,隨著她的動作晃動時卻竟然悄無聲息。
“這三清鈴莫不是個壞的?要不換一個,回頭姨母再重新給你尋一個……”
“我就要這個。”
薑卿意雖覺得有些奇怪,但這個三清鈴給她的感覺很熟悉。
不過她平日裡也不需要給人做法事,這三清鈴好壞也無所謂了。
薑卿意很快將這件事放在了一邊。
夜幕降臨。
薑卿意沒有留在王家吃飯,而是請了舒平郡主夫婦去彆院用膳。
飯後,舒平郡主要打發王禦史回去,“我留在這兒陪陪阿意。”
“那你住幾日……”
“姨母可能要多住幾日,也方便我為姨母調理調理身子。”
舒平郡主兩人臉皮一緊,回頭,就瞧見薑卿意乖巧的露出小酒窩,任誰都會當她是個單純的小姑娘。
這樣的小姑娘說這話的意思,應該單純隻是調理身子……
“姨母如今年歲還來得及,身子也康健,姨夫雖有操勞,但正好年關,也可多歇息歇息,你們一定能懷上孩子的。”
薑卿意認真的說。
舒平郡主和王禦史兩個優雅得體的中年人,霎時鬨了個大紅臉。
可說不想要吧,其實也是想的,不為彆的,單純舒平郡主想要個自己的骨血,齊王府沒了,世上隻剩
她一個齊王府舊人,她太孤單了。
“夜深了,先歇吧。”
王禦史跟舒平郡主說。
舒平郡主忍著臉紅點點頭,“我用蠶絲縫的被褥也好了,我拿去阿意房間。”
舒平郡主匆匆離去,王禦史才叫住薑卿意,道,“難為你惦念著你姨母,你若缺什麼隻管與姨夫提,我身家不算豐厚,卻也不能占你一個後輩的便宜。”
“倒是不缺什麼……”
薑卿意見王禦史的臉嚴肅起來,笑道,“不過有幾味藥材我很需要,勞煩姨夫替我打聽打聽。”
薑卿意將治療太子殿下眼睛的幾味藥材告訴了他,王禦史聽完後點點頭便離開了。
桑榆有些好奇,“小姐,郡主當真能懷上?”
“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