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很快就去而複返,但不知道趙嘉禧是不是早有提防,王府裡根本找不到他的任何毛發。
“貼身之物也隻剩下這個。”
桑榆拿出他的腰佩,這還是被貶黜時必須要留下的,其他的,譬如衣物書本,甚至是常用的碗,都被砸碎燒毀了。
看來他早就防著她了!
薑卿意捏著腰佩,回到了房間,讓桑榆在外等候。
桑榆難得有點不安,“小姐,殿下下半夜就回來了,時辰不早,您要不先歇息?”
“乖,在外麵等候。”
薑卿意沒有失去理智,或者說,從重生起,她就一直壓抑著本性,保持著理智,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
此刻她當然知道,她的針法對於皇子這等紫氣縈繞的人來說,會有巨大的反噬。
但相較於反噬,詭詐的趙嘉禧活著,對她的威脅更大!
割破手掌,看鮮血滴在玉佩上,薑卿意將令旗一麵麵插下去,並盤坐其中,掐訣念咒。
而大晉某處隱僻的角落,一列騎兵經過,找到了爬上岸的趙嘉禧。
“大晉人?殺之!”
“等等!”
趙嘉禧艱難的爬起身,在人群中逡巡一圈,看到騎兵隊後麵那個麵容清秀的人,眼神緊縮,旋即一抹不易察覺的激動與勢在必得在眼底閃過,道,“我乃大晉皇子,為奸人所害才淪落至此,諸位不殺我,我自可回報諸位。”
“大晉皇子?”
那麵容清秀的人驅馬上前,這才顯出她略顯嬌小的身形來
,一張臉也在頭盔中顯得白淨單純,“你當真能是大晉皇子,沒騙我?”
“小將軍可以去查,我乃大晉晉王趙嘉禧,不過我相信小將會幫我。”
“為何?”
“不知道。”趙嘉禧望著她,“第一眼,便如此覺得。”
趙嘉禧長了一張極具迷惑性的臉,俊美非常,且一雙多情眼看誰都會讓人覺得含情脈脈,唇瓣雖有些蒼白,卻更多了幾分破碎的氣質,讓人臉熱。
一側的騎兵覺得不妥,“還是將他先抓起來,等主子回來再說!”
“那先將他關押到我的營帳去。”
宇文萱霸道的說。
趙嘉禧看其他人還想再勸,宇文萱卻不為所動的模樣,知道自己的機會到了,隻要拿下這位小公主……
“呃!”
趙嘉禧喉頭一甜,然後蜷縮著跪在了地上。
五臟六腑好像被一隻手緊緊抓住,眼睛耳朵接連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讓他呼吸都如刀割,他急切的朝宇文萱伸手,宇文萱卻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
才第一麵,宇文萱是有些心動的,可任憑誰的心動被這樣七竅流血的可怕畫麵打斷,也是要留下心理陰影的!
“聽聞這河裡有水鬼,他不會就是水鬼吧!”
“快,快把他扔回去!”
宇文萱驚恐的喊。
趙嘉禧此刻恨得泣血,卻半點也掙脫不得,隻能牢牢抓住宇文萱的鞋子,卑微道,“我是被人所害,求求你,救我。以後我趙嘉禧,但憑驅策。”
“你說真的?”
宇文萱想到什麼,盯著他的確過分出色的臉,神色緩和了些許。
換做平常,趙嘉禧肯定要好好蠱惑她,讓她給與他公平的對待,但此刻他根本沒得選。
而且,一個單純的小公主,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是。”
“那好。”
宇文萱眼珠輕輕一轉,在趙嘉禧血流的更厲害前,讓人打暈了他,笑了笑,“帶走。”
其他騎兵聽命上前,將趙嘉禧帶走時,卻默契的對視一眼,這樣被公主帶回去,還不如死在這裡呢。
東宮。
薑卿意終於控製不住一口血吐出來,軟倒在地,七竅流血,手掌割破的地方更像是止不住血,汩汩往外冒,內臟疼得仿佛被人絞碎,疼得她臉呼吸都不敢。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