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跑進來。
“彆聲張,找穀明。”
薑卿意咽下提前含在嘴裡的藥丸,留下這句,便沉沉暈了過去。
這次,她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到自己在拔一頭龍的龍鱗,那龍氣得拿尾巴抽她,抽得她一身血,但她愈加發了狠的拔他的鱗,一塊又一塊,血淋淋的往下扯,疼得那龍嗷嗷叫。
薑卿意覺得暢快,就在她要斬下龍頭時,一道和風將她拂開了,再然後她就醒了。
睜開眼,還隱約覺得耳畔有一道老者的歎息聲。
“師父?”
穀明輕聲。
薑卿意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的確是眼前這個中年人的師父,她想坐起來,渾身的骨頭好像全碎了,稍動一下,扯
得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穀明,“師父傷得極重,還是先歇息。”
“噢。你們沒告訴殿下吧?”
“阿意覺得瞞得住麼?”
越修離的聲音傳來,帶著關切和厚重的冷意。
薑卿意瑟縮了一下,又牽扯到內傷,疼得眼淚唰的就流了出來,淚眼汪汪的看向越修離。
越修離無聲輕歎,罷。
“孤抱你出去曬曬太陽。”
既是邪陣,想必多曬太陽驅散陰氣總是有用的。
已近秋初,清晨的陽光並不灼人。
越修離將她安置在躺椅上,並不言語。
他這樣,讓薑卿意有點兒怕。
“殿下是不是想問什麼?”
“問什麼?”
“譬如,晉王留下的信……”
“孤已經燒了,並在第一時間查到了其他收信人,做了處置,短時間內,此事暫時不會掀起風波。”
但薑卿意和越修離都清楚,這個時間不會太久。
薑卿意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敢看他,怕看到他眼中的探究、懷疑、厭惡……她不要!
她那麼努力,才得到他,她不要他討厭她!
越想,薑卿意越委屈。
她做錯了什麼,她已經那麼努力了。
眼淚突然被擦去。
“哭什麼。”滿是無奈又寵溺的一聲,“孤隻知道,最開始的人是你,如今的人還是你,總歸是要欺負孤的,你倒是先哭上了。”
“殿下不怕?”
“怕什麼,怕阿意吃了孤麼?”
“那倒不會。”
薑卿意說到這兒,眼神飄忽了一下,然後為自己的不正經臉紅了
下,再看依舊矜雅的殿下,輕咳了咳。
“阿意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
“嗯。”越修離與她對視,說,“孤相信你。”
薑卿意看出他的揶揄,臉頰紅了個透,乾脆裝死,“我好累啊,我要睡了。”
越修離也不戳穿,笑著輕揉了下她的腦袋,從院子裡退出來,臉上的笑容才化作冷峻,“確認人已經被宇文萱帶走了?”
“是,聽說晉王自己答應了,為奴為婢。”
司徒東想到這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這下,就怕是晉王自己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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