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少年郎遠沒有現在的謀算,但小小年紀已經足夠隱忍聰慧,知道審時度勢,孤身在敵人巢穴,卻憑著智謀,不但好好活了下來,還借機在大梁遊曆了一圈。
也是在那時,與鬱聞結識了,並遇到越修離曾經的老師逍遙王。
薑卿意腦海裡突然冒出曾聽到的逍遙王私下裡勸越修離回大梁的話,還說他不該辜負大梁的那群人。
“救了殿下的人是誰呀?”
“巫族人。”
鬱聞一點也不瞞她,仿佛要掏心窩子似的,“也不怪巫族人信任他,那時候巫族遭到大梁王室圍剿,是殿下幾苦心謀算,才保全了巫族的一部分人。”
“這麼說來,逍遙王當時應該是想保住巫族人,與大梁王室作對的了?”
“逍遙王?”
鬱聞笑著搖搖頭,“那也是個智多近妖的人,他的任何情緒,任何話,都不可信。”
他上一秒還能深情款款的說要與你同生共死,下一刻就能一刀將你捅穿。
當然,鬱聞已經許多年沒跟逍遙王接觸了,並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是這樣,但多半,是的。
“那他為何要跟殿下說奇奇怪怪的話?”
“多半是想哄殿下跟他回大梁。”
鬱聞笑道,“逍遙王是個沒什麼真心的人,但他十分欣賞殿下,對他有些亦師亦友的情分,隻不過殿下看清他的真麵目後便與他疏遠,也回到了大晉。”
薑卿意腦補一場大戲,比她看過的話本子還要激情蕩漾,
隻可惜,殿下是個男子,而逍遙王是個對誰都不可能有男女之情的人。
鬱聞看她神色古怪的變換著,識趣的閉上嘴,再說下去,太子指不定以後就不幫他了。
“公主看到太子府的那幾盆墨菊了嗎?”
“不曾。”
“那幾簇墨菊,當真有‘墨衣林下去,標致更淒清’之態,公主不介意,我們可以一同去賞看。”
“好啊。”
蘇袖似乎很有興趣。
薑卿意想阻止,又怕攪擾了蘇袖難得的興致,嘴唇張了張,最後還是隻能看鬱聞把人帶走了。
“我見公主和鬱老爺倒是很好,太子妃在愁什麼。”
“等你有了女兒,你就明白了。”
薑卿意目光複雜的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離去,長歎息。
張婉如沒忍住笑得花枝亂顫,還是薑卿意憤憤瞪她她才勉強止住。
沒多久,範老夫人也帶著範稷來了,這次範稷也帶來了小阿鸞的信。
她似乎學寫字了,雖然歪歪扭扭,但看得出來寫得很認真,隻有幾個字——‘替我問姐姐安。’
“快過年了,還是不肯回來嗎?”
蘇毅留下的暗衛前不久傳了消息來,說找到小阿鸞了,卻不是在大晉而是在金國。
小阿鸞小小年紀,怎麼去了那麼遠的地方?
“太子妃!”
長史匆匆從外麵進來,臉色難得凝重,“侯夫人與世子來了。”
“哪個侯夫人?”張婉如問。
薑卿意眉心輕擰,還能有誰,自然是白慎娘與越弘深。
皇帝剛出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