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舒早已瞧見趙雪櫻,悄聲告訴陸芷沅。
陸芷沅淡聲道:“不理她。”
她偏過頭對顧月澄說道:“我對上陽不甚熟悉,阿羽自小習武,對胭脂水粉頭麵首飾也不了解,王妃熟悉這些,請她帶我們去,定能找到好東西。”
“好啊,我們去請王妃。”顧月澄笑道。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從趙雪櫻躲避之處走過,往清輝院去。
楚珮容本也沒睡下,她們過去邀請,她立刻答應,帶著向菱和莊燁,和她們一起出門。
絲雨問聞春:“趙良娣去找過華側妃嗎?”
聞春道:“路上遇到了,她躲了起來,許是昨日被側妃訓斥怕了。”
絲雨哼道:“她那般不知廉恥之人,華側妃就該多訓斥她,也不知趙郎中如何養出這樣的女兒,真是丟人現眼。”
趙雪櫻在樹後聽到陸芷沅的話,重新找了個地方等著,沒多久,果然看到楚珮容與她們一同出府。
她恨得差點把手中的錦帕扯斷,但看到有下人在周圍忙著活計,隻得忍氣回到淑景居。
一進門,她就衝進隔間,抓起茶幾上的茶壺杯盞往地下使勁地摔。
“一個二個仗著身世,仗著殿下的寵愛,就這般糟踐我。”
趙雪櫻麵色紫漲,素日清麗的麵容因憤怒扭曲得恐怖,她摔完杯盞,又去抓起矮幾上的花瓶摔。
秋兒和兩個小丫鬟站在廊下,木然地聽著裡頭劈裡啪啦瓷器摔碎的聲音。
連日來趙雪櫻幾次摔東西,她們已經習慣了。
等到青葉叫她們進去打掃,秋兒和一個小丫鬟拿碎瓷片去丟,到了淑景居外頭,秋兒忍不住道:“先頭瞧著斯斯文文,說話細聲細氣的,沒想到才三四個月,本性就露出來了。”
小丫鬟也抱怨道:“府中其他的主子,都是和和氣氣,唯有她這般,現在整個王府都看淑景居的笑話,伺候這樣的主子,真是倒黴。”
丫鬟在外頭抱怨,趙雪櫻在隔間裡也哀怨地哭泣著,“為何我的命運如此多舛,我對殿下仰慕多年,他卻從未在意我;我母親被楚氏逼死,我還得日日向楚珮容低頭請安;還有華側妃,她就仗著殿下的寵愛,肆意羞辱我。為什麼她們能過得這麼好,我卻要忍辱負重?老天為何如此待我?”
連翹陪在身邊,不知如何勸,默默陪著趙雪櫻垂淚。
她想起趙雪櫻未入王府時,在一家酒館遇到祁淵,祁淵當時說想給趙雪櫻指一個青年才俊,但趙雪櫻拒絕了。
若是當時趙雪櫻聽從祁淵的安排,或許夫人不會慘死,她也不會處於這般水深火熱的境地。
趙雪櫻還在哭問為什麼,連翹幾句話差點就衝口而出,又咽了下去。
主子一意孤行,她身為奴婢又能如何?她隻能陪著主子難過。
但趙雪櫻難過沒幾日,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又讓她歡喜異常。
楚珮容的弟弟在外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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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尚書台的時候,楚成敬再一次直挺挺地倒下。
經過了馮夫人突然身亡之事,尚書台的官吏有了經驗,幾個人把楚成敬抬到偏殿,兩個腳程快的去請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