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親身經曆,她是萬萬不敢想,那個在人前雷厲風行,殺伐果決,令人畏懼的儲君,私下會如此溫柔體貼。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看著他的手包裹著自己的膝蓋,心下悵然。
若自己的身子沒有經受去歲的磨難,她或許會感動於如此的溫情,可如今看著,總有一種看戲之感,不管台上之人如何努力,自己都是冷眼旁觀。
她已經生不出被雲琛哥哥照顧時,那種歡喜雀躍,被寵愛的甜蜜。
馬車晃動了一下,日暮的風撲了進來,拂過她白鬱發涼的麵頰,鬢邊的發絲往後擺了一下,祁淵抬頭正好看到,停下手中的動作,攏緊她身上的披風,然後加快了手中上藥按揉的動作。
抹完藥,他擦拭了手,把她整個抱入懷中,他身上依然帶著清冽的寒香,但懷抱是溫暖的,他展著雙臂,儘量裹住她整個人,“待會回去,用完晚膳,先歇一會,然後用燙一點的水沐浴。”
“是。”陸芷沅坐在他懷中,一動不動,溫順地應道。
祁淵下巴貼著她的鬢角,柔聲道:“今晚又不能陪你用晚膳了,我得去安撫吳守備,他一個小小守備,上頭施壓下來,他也無法應付,我得給他留條後路,他是我兵部的人,
總不能像那些人一樣把他逼得走投無路。”
“殿下睿智。”陸芷沅順口就道,旋即想起祁淵讓她喚他的名字,心頭頓時一緊。
祁淵不知是沒注意,還是不計較,他沉默了一會,把她發涼的雙手捂在自己掌中,幽幽一歎,低聲道:“什麼時候,才能把你焐熱?”
馬車停了下來,祁淵同她下了馬車,送她回到後麵的偏殿。
聞春迎了出來,指著桌上的一個錦盒,“殿下,側妃,刺史夫人下午送了一支百年人參過來,說是給側妃補身子的。”
祁淵打開錦盒,看了那株人參一眼,又啪地蓋上,臉色沉鬱,“還真是無孔不入。”
他抓起那個錦盒轉身就出去。
聞春有些慌亂,“公主,奴婢原說不收的,那刺史夫人非要塞給奴婢,還說她每年元月都會去拜見皇後娘娘,奴婢怕她同皇後娘娘說公主的壞話,所以隻得收下。”
“殿下不是生你的氣。”陸芷沅坐下,接過聽夏遞來的濕帕子,覆蓋在臉上。
祁淵桀驁不馴,楚氏又貪得無厭,這往後,不知會鬥得如何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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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鹹寧宮,林衡署的內侍監搬來一盆盆各色菊花,擺在殿前。
楚後和楚成敬站在偏殿的廊下,楚後看著手中的信,飛揚的眉眼中籠罩著怒意。
“好啊,果然是陛下的好兒子,把那些人送到東北邊境,這不是打我們楚氏的臉嗎?”她冷笑道。
“晉王殿下向來和陛下是一條心的,哪
裡還顧及他是楚氏所出。”楚成敬冷哼。
楚後看著信,疑惑道:“年初我們已經安排人進去,一直無事,怎麼祁淵隻在鄧州住一宿,就查出這些人,是誰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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