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嗯了一聲,陸芷沅同他到了寢室,給他脫了外衣,祁淵躺下時拉著她的手,“你陪著我。”
“好,我陪著你,你好好歇息。”陸芷沅依言在旁邊坐下。
祁淵很快就睡著,鼻息均勻綿長。
陸芷沅低頭看他,他眉頭蹙著,好似睡夢中也在苦苦思慮。
她俯下身子,在他眉心輕輕吻了一下,低聲道:“師兄,安心睡,我一直陪著你。”
祁淵似乎聽到她的話,眉頭漸漸舒展。
聞春躡手躡腳地進來,在她耳畔悄聲道:“粥已經熬好了。”
陸芷沅輕聲回道:“先小火煨著,讓殿下再睡一會兒。”
聞春出來,去小廚房吩咐廚娘。
半個時辰後,長風來到倚翠居,對聞春道:“楊統領回來了,請殿下去墨韻堂。”
聞春到寢室告訴陸芷沅,陸芷沅雖不想叫醒祁淵,但她知道楊易找祁淵,都是要事,她隻能輕聲喚醒祁淵。
祁淵聽到楊易回來,睡意朦朧的雙眼立刻清明,他很快起床。
陸芷沅拿了一套新的衣裳給他更換,又絞了細帕給他洗臉。
聞春問陸芷沅要不要端粥上來,祁淵聽見,道:“送去墨韻堂,楊易剛從茂陵回來,應該也沒用晚膳,阿沅你也過去。”
陸芷沅讓聞春把預備的晚膳和海貝粥一起送去墨韻堂,自己和祁淵攜手跟在後麵。
“楊統領去查馮夫人的死因?”陸芷沅問道。
“不,他去銷毀馮夫人死因的證據。”祁淵低聲道。
陸芷沅轉過頭去看他。
祁淵道:“不是我。”
“那是……”陸芷沅話剛出口,就猛地刹住。
能讓校事去銷毀證據,不是祁淵,就是建昭帝了。
她有些驚詫,沒想到建昭帝會親自下令動手。
陸芷沅不敢問建昭帝為何會親自下令動手,便轉了個話頭:“你回來之前,皇後娘娘特意讓女使過來囑咐我們,讓我們按尋常皇子妾室娘家喪儀禮製,給趙良娣娘家賞銀即可,我還沒拿定主意,想著同你或者王妃商議。”
儲君的妾室是日後的妃嬪,怎能是尋常皇子可比的,楚後顯然是在打趙濂的臉。
祁淵道:“你就按母後吩咐行事,母後今日也特意知會禮部,宮裡辦著賢妃娘娘的喪儀,外頭還有丞相府二品誥命夫人的喪儀,讓禮部好好辦理這兩處喪儀,隻字未提趙夫人的喪儀,母後這是在暗示,便是趙夫人死,她也不會讓趙濂好過。”
陸芷沅聽了他這話,順勢問道:“今日聽徐娘子說,趙夫人是去丞相府前磕了頭,才回府自儘,是不是有人強迫趙夫人?”
“校事去查了,宮裡的人去找了趙夫人,明白告訴她,馮夫人因為趙濂的話而死,楚氏是不會放過趙濂和趙良娣,趙夫人自願去丞相府磕頭認錯,以命償命,換趙濂和趙良娣無事。”
陸芷沅有些動容,想起蘭氏的話,歎道:“可惜了。也不知趙濂和趙良娣能不能體會趙夫人的苦心。”
“不會。”祁淵斷然道:“趙濂今日在父皇麵前大言不慚地起誓,說自己沒有唆使馮夫人,他良心泯滅,趙良娣對他言聽計從,他們父女日後隻會更瘋狂,趙夫人不過白白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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