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笑道:“好了,彆吹了,讓大孫去休息一會。”
“你和老三都累了,去吃些早飯休息一會。”
朱雄英點頭:“好!”
他知道老爺子可能要和藍玉交待一些事,便自覺的離去。
望著朱雄英離去的背影,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咱地好大孫!”
藍玉癡癡的道:“不愧是我藍家的血脈!”
朱元璋聽後,氣咻咻的道:“滾球!和你藍家擱著十八道彎,管你藍家屁事!”
藍玉被罵了也不氣惱,自顧自舔著臉再笑。
朱元璋麵色定了下來,看著藍玉,意味深長的道:“朱允炆呐?”
藍玉一愣,欲言又止。
“說罷!咱不會多想,你也莫覺得自己在背後捅刀子,實話實說!”
藍玉點頭,小聲道:“回皇爺,昨晚他守了一會兒,就默不作聲的回去了。”
朱元璋笑著道:“看來他是以為咱必死了呀!這是回去做事了。”
這話,藍玉可不敢亂接。
他道:“不過昨晚,朱雄英用藥的時候,老三倒是千般阻撓。”
朱元璋點頭:“咱聽著了,大孫不是恨不得要抽他嗎?”
朱元璋麵色劃過一抹戾氣,看著藍玉道:“咱給你寫一封文書,你去一趟錦衣衛,蔣瓛認識咱的字。”
藍玉好奇的道:“咋了,皇爺?”
朱元璋眯著眼:“恐怕朝廷不少人都以為咱要走了,今天咱不在皇宮,則天門外恐會動亂。”
“你帶著錦衣衛去平息!”
藍玉一驚,這事兒,他沒考慮到,聞言便點頭:“好!”
朱元璋叫住他道:“你且等等,還有一封信,去交給鄭和,讓何廣義進宮去幫著鄭和辦件事,狗奴才不聽話,喜歡通風報信,那咱就不留著了!”
藍玉驚駭。
原來當時老爺子都看在眼裡!
他惡狠狠的點頭:“好!咱這就去辦差!”
等朱元璋寫完信件,藍玉拿著信件,急促朝錦衣衛奔襲!
旭日東升。
則天門外已經亂作一團。
一波波禦林軍和五軍都督府的官兵,將文官攔在則天門外。
可這群文官仿佛瘋了一樣,絲毫不將官兵放在眼裡。
尤其到現在,他們更加變本加厲,差點要突破了官兵,湧入到皇宮內!
“讓開!”
“我們要見皇上!”
“你們究竟瞞著我們在做什麼?!”“皇爺是不是出事了?”
“混賬!誰敢攔著老夫?”
“……”
各種聲音,各種醜態,在則天門外上演!
則門外亂象橫生。
等藍玉帶著蔣瓛,和一眾錦衣衛抵達則天門的時候。
藍玉都震驚了!
老爺子依舊目光如炬!
即便大病初愈,都能料想到則天門外的情況。
看著眼前這醜態橫生的一幕,藍玉氣的麵頰通紅!
這群文官,真是無法無天,總喜歡站在道德製高點,打著道德的幌子,去做無法無天的事!
關鍵你還不能動他們,你動他們,就成全了他們的美名!
藍玉定睛望去,好一些軍兵的臉上已經掛了彩。
藍玉肺都氣炸了!
踏馬的,好男兒沒能在戰場上流血,反而被這群無恥敗類抓出了血!
“過去!”
藍玉三步並兩步走上前,一腳踹到齊泰屁股上,直接將一群人踹翻在地。
錦衣衛火速過來控製情形!
齊泰忿怒的咆哮:“誰?!誰敢踹老夫?”
等他回頭,看著藍玉齜牙咧嘴的樣子,齊泰非但不怵,反而振振有詞的咆哮道:“藍玉!”
“汝安敢羞辱吾?”
藍玉冷冷的道:“黃子澄死了,你開始嘚瑟了是吧?”
一句話,頓時讓齊泰打了個寒顫。
不過今日他是站著理的,自然也不怕藍玉,反倒是橫眉冷對,一臉慷慨引頸就戮的樣子。
一眾文臣頓時將憤怒的目光轉向藍玉,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見到藍玉到來。
詹徽和李景隆等人也圍了過來。
藍玉拉著臉:“你們究竟在做什麼?”
齊泰喝道:“進宮,見皇爺!”
“對!皇爺生死未卜,染了瘧疾,吾等心憂聖上,防止奸佞作亂!”
藍玉愣了愣,意味深長的看了詹徽一眼。
皇上染瘧疾,就那麼幾個人知道,他們如何得知的?
不過這話,他現在也沒開口。
藍玉輕飄飄的道:“皇爺病愈了。”
此言一出,霎時間一片寂靜!
“胡扯!”
齊泰喝道:“瘧疾乃不治之症,怎可能痊愈?”
藍玉黑著臉:“你是盼著皇爺出點事?”
齊泰抱拳:“不敢!臣對君上之心一片赤忱!臣隻是怕有人假傳消息。”
藍玉也不想和齊泰置氣,
他指著蔣瓛:“讓錦衣衛親軍指揮使和你說!”
齊泰麵頰頓時凝固。
周圍一群文官們,也有些呆怔。
蔣瓛是錦衣衛指揮使,是皇爺直屬手下,隻聽皇爺調令,這可不是藍玉能調動的衙門利器!
蔣瓛淡漠的環顧眾人,言簡意賅的點頭:“嗯!”
嗯?
嘶!
瘧疾……也能痊愈?
也能救好?
太醫院不都束手無策,斷定絕症?
難倒皇爺真吉人自有天相?
齊泰囁嚅嘴巴道:“當真?”
蔣瓛本身身上就帶著一股子陰柔的殺氣,又加上常年在錦衣衛詔獄折磨人,臉色冷下來之後,頓時讓齊泰虎軀一震。
“你是在質疑錦衣衛?還是在質疑皇爺?你是不是彆有用心,想製造什麼動蕩?”
這可是個聽風就是雨的衙門啊!
上次黃子澄不就是,被這一番猜測給帶到詔獄給搞死的嗎?
齊泰臉色慘白:“臣,自然不敢質疑皇爺!”
齊泰閉嘴了。
身後文臣們皆閉嘴了。
藍玉冷冷的看著他們:“皇爺在養身子,今天不上朝,都回吧!”
“啊這……”
齊泰愣了愣,囁嚅著嘴,想說要繼續上朝,可這不是明擺著不顧皇帝身體嗎?
這話要是說出來,齊泰恐怕馬上就要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這些同僚文官,雖然剛才和自己一個陣營,但那都是大義趨使,其實他們歸根結底本就不是一脈的,齊泰是夾著私心的,但大部分文官真的是單純的心憂皇帝。
“哦。”
齊泰不甘的點頭:“下官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