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還在為舔皇長孫發愁,有些人傻裡傻氣的,就莫名成了皇孫的嶽父。
羨慕。
李景隆甚至,都有些妒忌趙思禮了。
趙思禮不解的看著李景隆,輕聲詢問道:“大都督究竟什麼意思,為何少不了下官的好處?”
李景隆也沒多解釋,開口道:“記得時辰,彆晚了,皇宮規矩多,穿戴周正點。”
提點完畢,李景隆便起身離去,想了想,又道,“本官那有兩斤好茶,晚點時候去拿點。”
“啊這….下官不敢。”
李景隆笑著道:“咱都自家人,啥敢不敢的,莫客氣。”
說著,李景隆便抬步離去。
……
藍玉府邸。
一群淮西勳貴齊聚。
眾人麵色,無不帶著劇烈的興奮,
藍玉點點頭,哈哈大笑,“不容易!終於到這一天啦。”
常茂有些唏噓:“以後,就能正兒八經叫他外甥咯。”
藍玉嗬道:“整的你現在,不這麼叫一樣!”
常茂憨笑:“那不成呀!畢竟他還以為咱不是親的呢,要知道他小子是流著咱常家的血的!”
眾人哄堂大笑。
無論如何。
六月初六那天,將會是朱雄英霸臨朝堂中樞暴漏於百官之前。
接受百宜項禮膜拜!
皇爺這一冠禮,給的禮物可真夠大的呀!
笑了一會兒,藍玉麵色有些肅穆,道:“諸位,也莫太過於樂觀。”
“這才隻走了第一步。”
“皇爺會不會在六月初六那天,將儲君之位交給咱外甥孫。這可都不確定。”
聽了藍玉這話,眾人皆冷靜下來。
“這有啥不確定的呀,這不是板上釘釘了麼?都接到皇宮,又培養這麼長時間啦,還不定儲?”
藍玉搖頭,“咱看未必。”
“一來,咱外甥剛入宮一切都要熟悉。”
“要熟悉東富熟悉皇宮,熟悉政事。”
“二來,按照老爺子那性子,他一定還會讓百官考核咱外甥孫,百官們若是認同咱外甥孫,恐怕老爺子才會定儲!”
宋國公馮勝大叫道,“那百官要不認同你外甥孫咋辦?老爺子還能不定儲嗎?”
潁國公傅友德哼道,“就是儲君的位置,何時需要那群文官,指手畫腳?他們算個屁!”
藍玉無語的看著眾人,蹙眉道:“少給咱惹事。”
“那小子的手段,還不是你們可以比擬的。”
“打仗咱們在行,可真要輪到勾心鬥角以及禦下的手段,咱毫不謙虛的說,他能碾你們十條街!”
“彆看他年齡不大,你們信不信,等他登頂權力中樞的時候,他能和他爺爺一樣,將大明的文官能玩的團團轉!”
他這個外甥孫,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在坐的這些武將們或許還不知道。
但藍玉清楚。
當他想要出海的時候,他能讓那群文官屁都不放一個,還嗷嗷叫的支持太明出海!
這擱在以前,就算老爺子想乾這種事,恐怕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可卻硬生生的被朱雄英,給做到了。
或許你會說因為紅薯的出現,征服了太明文官,讓他們看到海上之利。
可要不是朱雄英。將紅薯拋出在世人麵前,誰能知道?
從一個紅薯,到推動出海在指定到鄭和的出海,這一步步,都在那小子的算計之中。
從開始就推演出了結果,朱雄英這小子,絕對能將那群文官治的服服帖帖的!
藍玉反倒是有些期待,朱雄英正式和大明文官們的交鋒了!
眾人聽了藍玉的話,紛紛為之一愣。
不禁都是思索了起來。
……
另一邊。
朱允熥便帶著東富的守衛們,來到了清寧宮端敬殿。
這裡一直是朱允墳母子居住的地方。
曆來都是東宮主人,才有資格居住在清寧宮。
朱允熥此時麵頰有些興奮。
自鄭和來通知他騰出東宮正殿的時候,朱允熥好幾日沒怎麼睡覺。
“呂娘娘,二哥。”
朱允熥走來。
呂氏眉宇皺起,朱允炆麵色也有些微變,見朱允熥帶著太監和軍兵走來,不免警惕道:“三弟,你這是何意?”
朱允熥笑著道:“沒什麼意思,弟來幫二哥和呂娘娘,搬家!”
“你,你怎敢!”呂氏有些氣到了。
朱允熥搖頭:“呂姨娘誤會了,這是皇爺爺讓我騰出清寧宮的位置的。”
“二哥,你要去皇宮武英殿。”
朱允熥警惕道:“做什麼?”
朱允熥道:“大哥要及冠了,二哥不去慶祝麼?”
此言一出,
朱允熥和呂氏紛紛大驚,麵色頓變!
朱允熥揮手對侍衛和太監們道,“好了,你們幫著二哥和呂娘娘收拾東西,將清寧宮騰出來吧。”
“哦,這些盆栽都放到端敬殿去,大哥喜歡盆栽,還有,在清寧宮開辟一畝地出來,大哥家裡似乎也種了一畝地。”
朱允熥有條不紊的吩咐著,心裡卻已激動到極點!
大哥,要回來了啊!
……
六月初五這天,自清晨開始,天空就在下著暴雨。
夏黍的暴雨,總比冬日來的又強又猛烈。
街肆上鮮有行人。
整個應天城都被籠罩在暴雨之中。
朱雄英早早起床,選漱完畢,便泡了一壺濃茶坐在書房書桌前。
入夏之後。
應天城一片炎熱。
如此大的暴雨。倒能給人解些暑氣。
老爺子說明天會給自己行冠禮,朱雄英也不知道老爺子會怎麼安排,他也沒有想太多,便掀開書桌上從交趾而來的文書看了起來。
這些都是前些日子交趾的動向,交趾每一次的文書都有很大的時差性,在信息不發達的古代,朝廷對地方上的掌控薄弱。
大都因為信息傳遞的滯後。
這就要求地方上的每個封疆大吏,都必須具備絕對的能力。
西南茶馬互易區,已經被連子寧初步搭建起來。
交趾都司,也派兵在互易區巡查。
原戶部司員外郎,現交趾右參議黃遷,也已經將一部分商業稅收的累進稅率規定下去。
總而言之。
交趾的框架搭建,都在按照朱雄英的意圖,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朱雄英端著茶水,淡淡呷了一口,拍頭朝外看去卻見暴雨之中,有幾人正披著蓑衣打著雨傘,直到書房幾步之遙,朱雄英才看清楚,於是忙不迭出門迎接。
“舅姥爺,老舅,諸位叔叔伯伯,你們怎麼來了?”
朱雄英有些好奇,“今天沒開朝會麼?”
藍玉等淮西武勳,將雨傘擱置在一旁,將蓑衣脫掉。
“這才是真正的普天同慶!”常茂嘿嘿笑著。
這些武人在一起,總會將嗓門扯到最大。
沒辦法,經年累月的戰場生涯,聲音不大,震不住軍兵。
聲音不大,彆人也聽不到。
所以自古武將嗓門都大的很。
藍玉狠狠瞪了身後一群人。這才對朱雄英道:“今日百官休沐,明日皇爺於武英殿設哀。”
朱雄英愣了愣。將心思按捺住,對藍玉幾人道。
“諸位長輩。我們去花廳喝茶。
說定,朱雄英帶頭來了花廳。
下人們很識趣的,開始紛紛給諸位淮西權貴斟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