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快,我們的速度卻不敢快,越是關鍵時候越要沉得住氣,這也是我這麼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救護車到達市裡可能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而我跟鐵蛋兒可能需要一個半小時甚至是兩個小時。
我們到達的時候,陳壯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在走廊裡麵,我們跟陳壯的父母再一次見麵了。
隻不過這一次隻有他們兩個。
坐在兩人的對麵,我跟鐵蛋兒沉默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天黑,手術室門上的霓虹燈才熄滅。
而我們四個,站在門口,愣愣的盯著。
終於,門開了,從裡麵走出來了幾位醫生。
看著我們,其中一個醫生問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鐵蛋兒急忙拉了拉陳壯的父親,忙道他是。
唉!
醫生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手術是做了,但是病人的情況很不好,要送到icu觀察,你們先去把費用交一下吧。
說完,沒等我們回話,他們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陳壯的父親哆嗦著嘴唇對鐵蛋兒說道我我這這裡隻有幾千塊錢
而我,卻沉默了。
這個錢我也不想掏,如果陳壯搶救回來還好,那這個錢我還能找他要,如果要是搶救不回來,我這個錢是不是就要打水漂了?
要是躺在裡麵的是鐵蛋兒,我二話不說就能掏錢,但我跟陳壯之間卻沒有這一層友誼。
深吸一口氣,鐵蛋兒咬著牙說道叔,讓富貴跟嬸兒在這呆著,我們兩個回村裡麵借錢,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先把錢交上再說。
陳壯父親一愣,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行,那我們我們趕緊回去。
站在一旁,我始終是沒有說話,直到鐵蛋兒帶著陳壯父親走出走廊,我才反應過來。
坐在椅子上,我心中糾結了起來。
按照我的估計,陳壯的手術費最少也得五六萬,再加上icu的費用,十萬塊錢隻能說是打底。
陳壯的手中應該是有錢的,但願鐵蛋兒跟陳壯的父親能從陳壯媳婦的手中拿來錢,如果要是拿不到,那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由於現在情況緊急,我們並不能看陳壯,隻能等著。
陳壯的母親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裡,似乎是蒼老了許多,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看著地麵在發呆。
就在鐵蛋兒回去的一個小時以後,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鐵蛋兒的。
富貴,我們在村裡麵一共是借了兩萬塊錢,還是遠遠不夠的,你看你那裡
拿著手機,我心虛的看了一眼陳壯母親,低聲說道你又打算坑我嗎?
富貴!
電話那頭的鐵蛋兒加重了語氣現在是救命的時候,再說了,陳壯家有錢,但是密碼隻有陳壯知道,他媳婦並不知道,等到陳壯搶救過來了,這個錢會還給你的。
往外麵走了幾步,我沉聲說道如果陳壯要是搶救不回來呢?那我這個錢是不是就打水漂了?